尖细的声音,徐徐袅袅。

    在那不阴不阳的唱喝声,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身披龙袍、脸病态地走了出来。

    看来,这位皇帝陛下确实病得不轻,在两位内侍的搀扶下,他才可以颤颤巍巍地、进入了百官的视线。

    甫见到这位,病得差点嗝儿屁了的青年,矗立在大殿的群臣,如迎风匍匐的野草般,呼啦啦地就是跪倒片。

    皇帝现身,百官朝拜,这是惯例;朱璃自然也不例外,跟随着众人,跪向前方。

    尉迟槿就在他的前面,朱璃自然就跪在尉迟槿的屁股后面;看到对方因为朝拜,而翘起的、圆滚滚的小屁股,他的心潮就是阵涌动,不免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起来。

    到了最后,弄得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恐因之失礼;看在别人眼,还以为他对前方的皇帝,有多恭敬似的。

    从台阶之下,到台阶之上,几步远的距离,李儇整整用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才走上龙椅;看来,这位陛下是真的快不行了。

    “众,咳咳,众位爱卿,平身吧。”

    两分钟后,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这才虚弱地传了过来;众人闻言,拜谢之后,就纷纷地站了起来。

    抬头望去,朱璃只看到名面色蜡黄、奄奄息的青年,高坐于龙椅之上。

    不用想,这位定就是当今的陛下,那位昏庸无道的李儇了。

    当朱璃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望着这满殿的朝官;点意气风发、激昂澎湃的气息都没有,朱璃反而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莫不关心的冷漠与无视。

    红尘繁华,浮世精彩。

    可是这些,对于个即将死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关系吗?

    或许,正是由于知道,自己离大去之期不远了,这位九五之尊、后世的僖宗皇帝,才是这样幅死人脸吧。

    龙椅的左侧,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还站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这位老人,面白无须、颤颤巍巍,他那衰弱的神态,比起刚刚的李儇,还似不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顶着刘行深名头的杨思勖。

    他那双晦涩、昏花的老眼,望向台下的百官时,片木然;只是,偶尔闪烁出的眸光,似乎还夹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历史上的杨思勖,生性残忍、暴虐无情;但是,他对李唐的忠心,却日月可鉴、毫无瑕疵。

    这位老人家,不在内殿呆着,今日怎么会来到此处了呢?

    难道是为各路藩镇而来的吗?

    要知道,今日的大朝会,到场的不但有往日的朝官,还有二、三十位藩镇大员;这些人,个个都是桀骜不驯、啸聚方的野心之辈。

    或许,看在杨思勖的眼,他们就是大逆不道的人吧。

    看到了杨思勖,朱璃同样双眸虚眯、阵不爽。

    就是这个老家伙,害得他差点挂掉了,整整在外亡命年,才得以脱身;别人都差点将你逼死了,再看到那人,再好的性格之人,恐怕也会不舒服吧。

    当朝官全都站好后,位声音洪亮的太监,就立刻走到台阶之下,站到龙椅的前方。

    只见他“刷”的下,就展开了道圣旨,大声宣读道:“圣人曰:朕惟治世以,戡乱以武。”

    “然,朕守大器之重,居兆人之上,日慎日,如履如临;旰昃劳怀,寝興思理,涉道犹浅,道化未孚......”

    艰涩难懂的圣旨,就在宣旨太监那抑扬顿挫的朗声,响彻大殿。

    可是开篇之说,就让类似杨行密、刘汉宏那样的无赖、流氓出身的藩镇,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了起来。

    很多前来的藩镇,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莽汉;如今面圣,又不能带麾下,光靠他们自己,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可类似李茂贞、朱璃这样的武之士,虽然能听懂,却又对圣旨所言,极其不屑了起来。

    李儇,后世的僖宗,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昏君、败家子;现在竟然当着百官的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忧劳成疾、不堪重负,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明知道这位陛下不要脸,朱璃等人,也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然,纵观天下,乱常干纪、怙众称兵者众;凭凶构孽、横行郡县者滥;残害生灵、倒行逆施者多,凡此种种,幽明共怒、天地不容......”

    圣旨念到这里,听不懂的藩镇,依旧不明所以;可是听得懂的人,立刻就双眸微眯,犹为不善了起来。

    个都快要死了的昏君,竟然在大朝会上,指着天下藩镇、所有人的鼻子,骂他们多行不义、不容于世,这些藩镇大员,自然不舒服喽。

    谁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相反,他们对于李儇这位皇帝,还肚子牢骚和不屑,自己都是昏庸无道、走马遛狗的废人,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值此多事之秋,朕已不堪重负;时有六弟吉王保、七弟寿王杰,既贤且能,朕欲择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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