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平王妃顿了顿,才想起先皇已逝,如今在那金椅上的是她死对头的娘家侄儿。

    思及此,遂又道:“回头,叫他多进进宫,多跟着他爹好生办差事,有我与他爹手中的人脉,已足够他用了,虽说是太后娘家,又怎比得过当今皇后娘家呢?”

    金镶玉面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她没想到平王妃如此油盐不进!

    “可是......”

    她不欲劝说,平王妃已十分不耐地挥手道:“行了,此事休要再议,总之,与西院那边有关的,她那边的亲戚都休要再提,是不会倒向咱们这一边的。”

    随后,她又苦口婆心地说:“世家大族便是如此,窝里反的不少,但也不会与外人联手对付自家人。”

    更何况她与钱侧妃还都是嫁给了平王。

    如此无利可图的事,世家大族是不会干的。

    金镶玉心中暗忿,却又再无计可施。

    又见平王妃不愿她与苏子泓去欧阳府坐席吃喜酒,心中对她的那点子热情跟着烟消云散了。

    不时,她便起身以去看苏子泓起来没有为借口,离开了繁锦院。

    她回到崧泽院时,苏子泓已坐在廊下逗着雀儿耍。

    “哟,这是打哪儿来呢,臭着个脸给谁看呢!”

    金镶玉从一开始,就不是苏子泓相中的良配,自然,也不会因为在一处屋檐下同床共枕过而对她生出感情。

    “我高兴,要你管?”

    金镶玉不能去欧阳府设局离间刘稻香与苏子烨,这让她心里很不爽,连带着说话而都生刺。

    苏子泓睨了她一眼,继续拿食喂着廊下的鸟儿:“谁高兴管了,但这是老子的崧泽院,你若想板着个脸找人耍气,滚外边去,别在这里碍了爷的眼。”

    金镶玉见他说话很冲,不由嚷嚷道:“我说苏子泓,你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不高兴还不许我板着个脸,我碍着你什么事了?有种,你就去跟皇上禀明,咱俩和离散伙,省得在一起两看两相厌。”

    “哟,还连名带姓一起喊了,看来今儿气得不轻,你该不会是去闹腾我娘了吧?”苏子泓笑得很得意。

    “我是去给娘请安。”金镶玉绝对不会接下苏子泓给她扣下的尿盆子。

    “行,你去请安,雀儿乖,还是你最乖巧最听话,哪像有的人口蜜剑腹,又端起架子好一副高高在上。”苏子泓一边投食,一边指桑骂槐。

    金镶玉闻言柳眉倒竖,正欲冲苏子泓发火,一侧的乌珠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主子,何必与他置气来自讨不快?”

    “当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也不知我阿爹跟我阿哥几时能亲自来朝贡。”金镶玉越发盼着她的爹和兄长能来京城为她做主。

    “要不,咱们在信里提提?”乌珠为她出主意。

    金镶玉摇摇头:“我信不过这些大周人,还是在信里多写写我很思念家乡的草原,思念蓝天白云下骑着马儿畅快驰骋。”

    乌珠低头垂眸不语,金镶玉其实在信里写过很多次,只是每每她的父亲与兄长,总是在信中安慰她罢了。

    又因部落里的事多,最近几年更是与邻近的一个大部落为了争夺一处草肥水美之地,两部落时不时暴发战争,只为争抢那处风水宝地。

    “所以我才希望我阿爹、阿哥能快些处理那些事后好上京来,只要他俩能来,我必会休了苏子泓。”

    也就这位草原明珠才敢说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话。

    “我的阿郎须得是盖世英雄,生得英朗俊俏。”金镶玉想起苏子烨不由娇羞羞的低下头。

    廊下的苏子泓见了嗤之以鼻。

    对着笼中的雀儿道:“乖雀儿,有人又要不守妇道的思春了,啧啧,我是成全她好呢,还是坏了她的好事更好呢?”

    笼中的雀儿只顾上蹦下跳,时不时的在食槽里啄一啄,压根儿就不理苏子泓。

    ......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已到了去欧阳府吃酒这日。

    昨儿晚上,罗姑姑就特意交待了青梅等四人,要她们早早侍侯了自家主子起床洗漱。

    许是嫁人的缘故,刘稻香的性子稍有收敛,也不再那般任性,想睡时才不管外面天崩地塌的。

    青丝等人伺候着她洗漱好,青梅取来一件大红底金银双色蝶恋牡丹长衫,春娇捧了一件素白底金银双色缕空波浪纹边百褶裙。

    刘稻香看了一件那衣裳,笑道:“青梅今日又犯痴了,这岂不是叫我抢了新娘子的风头,没得叫新人心中不快,还是取了旁的颜色来好。”

    “可是奴婢觉得主子穿大红最娇艳,最是好看,连王爷也是如此认为。”青梅表示不服。

    刘稻香笑道:“今儿可不行,到底是新婚后第一次去婆婆娘家那边走动,还是不要太出风头好。”

    春娇手脚麻利地为她取来一件鹅黄底镶五彩缠枝花长衫,笑道:“主子,不如穿这件?”

    青梅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长衫,接过春娇手里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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