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远远瞧见郭妈妈正跪在那里,一双手高高举着一盏茶,而刘老夫人拿着鸡毛掸子正恶狠狠的抽在她身上。

    盛怒中的刘老夫人,举在空中的鸡毛掸子一顿,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把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扔。

    “蓉儿!”

    一声蓉儿唤得荡气回肠,委屈得叫人心酸。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妈妈不是最得你心思么。”

    “哼,狗娘养的,整个就是一头白眼狼。”失去了往日的尊荣,刘老夫人索性抛去身上披着的伪善。

    刘芷蓉越发不明白自家娘这是怎么了?

    刘老夫人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叉腰,一手抖着鸡毛掸子指向跪着的郭妈妈。

    “呸,白照顾你几十年了,大难临头,尽想着抛了主子抱新主子的大腿,我看见你一次,就抽你一次。”

    郭妈妈跪在那里小声的哭着,一句都不敢顶撞刘老夫人。

    “娘,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院中的丫头、婆子都不见了?”刘芷蓉心里的疑云重重,先前从张桂花与刘稻香的口中,只窥得冰山一角,但就那点,已叫她心惊的不敢再问下去。

    “蓉儿,我的儿啊!”刘老夫人大概是先前被刘正信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一回身扔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扑过来一把抱住刘芷蓉,又大哭起来。

    “你爹那也是个没良心的,想我叶玉钏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家中事务几十年,他却是说翻脸就翻脸,如今,竟把为娘给幽禁了。”

    刘芷蓉心下越发急了,自家娘亲的处境好像比她想像的还要不妙,而且,舅舅家也倒台了,她光想想,就心慌不已。

    “娘,莫哭,要不,咱们先回屋里再说?”被刘老夫人勒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她,试图从刘老夫人的怀里挣扎出来。

    刘老夫人闻言果真松了手,又回身弯腰捡起先前扔地上的鸡毛掸子,恶狠狠的朝郭妈妈的后背打了几下,这才算出了口恶气。

    “呸,下贱的胚子,我几十年来视你为姐妹,明知你脑子不大好使,却因为你打小跟在我身边,又待我尽心尽力,我才高看你一眼,哪知,大难来临,你到想先撇下主子跑了,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刘老夫人想想就来气,又打了她几下,这才招呼刘芷蓉回自己的屋里去。

    进屋的时候,她把郭妈妈的事告诉了刘芷蓉,又气恼的道:“哼,枉我待她情如姐妹,却不想,她竟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同受难,连绿萼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随即,刘老夫人又拿帕子一摸眼角,伤心的说道:“原本,我还想着老蚌含珠,给你生个亲弟弟,将来,待他长大了,你们姐弟俩相互扶持,哪知,我刚从红梅嘴里才知道到,当年,我生了你之后身子受损,这些年调养看起来是好了许多,但实际上却是......”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郭妈妈为她画了一块好看的饼,可这饼闻着挺香,却怎么也落不到她嘴里。

    这叫她如何不难受?

    “娘,怎么会?”刘芷蓉这回是真的诧异了,她自小就知道,自家娘一直想生个儿子,这些年暗中请了不少名医,据说,身子骨已调养得不错。

    “可恨啊,我竟因为生你分了心,一时不差,竟遭了那该死的贱人的毒手。”她一想起此真相,就心如刀绞,她那未曾面世的儿子啊,都被那该死的三姨娘给掐断了。

    “娘,可知是谁下的手?”刘芷蓉瞧她样子,多半是心里清楚的。

    “咱府里那个木菩萨,三姨娘,当真是叫我瞧走眼了。”刘老夫人说起她,当真是恨之入骨。

    “三姨娘?女儿记得,三姨娘在女儿出生前,就已经在自己小院里吃斋念佛了。”刘芷蓉随即脸色大变,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刘老夫人节齿咬牙地答:“哼,当年庶长女出世,因为是府里头一个孙女,你祖母又护得紧,娘原想弄死她的,后来一想,左右是个女儿身,将来随意给点嫁妆打发了就是,总好过是庶长子,谁知,在我才怀上你不出一月,尚不知自己怀了身子,三姨娘就被人发现,她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眼瞧着肚子藏不住了,这才借给你祖母请安之际,晕倒在她跟前了。”

    三姨娘也是个有心计的,晕倒在了刘老太夫人跟前,少不得又惹得她老人家关注,因为刘老夫人嫁过来一直不曾有孕,又加之刘正信长年驻守边关,对刘老太夫人而言,只要是他儿子的种,那都是刘府的孙子、孙女,只要有人能怀上,她都是很高兴的。

    有刘老太夫人在,三姨娘自然逃过了刘老夫人当年的算计,在刘老太夫人的护着下,终生下了刘府第一个男婴,刘老太夫人因太过高兴,当场就喜得晕倒过去,最后还是请了太医来看过后,才知,刘老太夫人因为太高兴而中风了......

    没了刘老太夫人的护着,刘老夫人很快就设计除掉了三姨娘的儿子,还没满月就得天花死了。

    当年的事,刘老夫人自然不会说那么清楚,只是含糊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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