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的丫头们慌了神,还好我从娘家带的妈妈稳住了神,匆匆去找我夫君,可那晚我的夫君偏偏不在家,公公又被同族请去后吃酒了,而我那婆婆听说晚饭前才出的门,我的管事妈妈遍寻不着人,只得喊开门房去外头请来大夫,可到底来得晚了.......我可怜的孩儿,呜呜,就这么,没,没了!”

    林珍珠一向性格温顺识礼,淑良娴德,从来都是与府里的人为善。

    可人善被人欺,府里的那些下人终究是些势利眼。

    “都怪老奴没用,若是早些打听到府里的主子们都不在,老奴也不必耽搁时辰,早早把大夫请来了,说不得......”

    刘稻香答:“这事怕是与你无关,当日那样的情形,你自然要找那些人,不然出了事,这里头的干系你又怎能担待得起。”

    林珍珠道:“妈妈,你莫要怪自己了,这都是命,命苦半点不由人。”

    “刘二姑娘,是安国侯夫人下的狠手,她是故意支开了世子,又叫人暗中使了银子置办了酒席给后街上的卫姓人,那些人自然要谢安国侯,便强行拉了安国侯去后头吃酒,至于安国侯夫人,听说她当日左眼皮跳得利害,晚饭前匆匆去了后头的家庙进香拜菩萨。”

    所以,半夜了,若在个府里,只有一个出事的孕妇在?

    “而且,老奴事后,把安胎药的药渣拿出去给人瞧了,虽没瞧出什么,但那日瞧过主子的大夫事后说,照理,即便那么滑倒了,有人垫在下头,主子是绝无可能滑胎的。”

    刘稻香闻言心中一凛,林珍珠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说:“这事儿过后,我以为是自己命苦,这孩儿与我无缘,来得太早了,可不想......后来我夫君回来后杳了一番,他瞒着我推说是我身子骨不太好,孩子没能坐稳胎,可我的妈妈偷听到,我的那孩儿,是,是,是被我那狠心的婆婆给害掉的,你当她是真正好心来瞧我,其实,她身上带了能叫我小产的宫中秘药,只要闻得次数多了,这胎就坐不稳了。”

    刘稻香心中慌乱,反手握住林珍珠的手,道:“可是与那日平王府差来的人有关?”

    林珍珠红着眼儿,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宫中秘药,又岂是那般容易得的?”

    不知为何,刘稻香脑海里闪现两字:皇后!

    宫中秘药要想流到外头来,没有一定遮天手段,必不可能办到。

    “汲汲营营终逃不过一个‘利’字,当日为了‘利’而让我嫁入侯府,今日为了‘利’便直接杀了我的孩儿。”林珍珠的话里透着无尽的恨意。

    她应该恨这安国侯府的所有人!

    也难怪林珍珠不愿见卫承贤。

    “夫人,世子爷又来了。”

    外头小丫头的声音响起。

    刘稻香忙站起身来,问:“可要我出去回绝他?”

    林珍珠扭过头,面朝帐里躺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刘稻香带着自己的丫头来到正堂,看到卫承贤冷得直跺脚,冷笑道:“卫世子不去披红挂彩,忙着迎娶新娇娘,跑来这里做甚?”

    “是你,稻香妹妹?”卫承贤眼里盛出喜意。

    刘稻香瞧着他那一脸的笑意只觉得刺眼,又挖苦道:“世子的孩儿才刚过世,你便已忘到了脑后边?这新人还没进门呢,之前发生的事就全完了。”

    说到这儿,她小脸一板,怒目相对:“谁是你妹妹了,我娘可没给我生这么个不要脸的哥哥。”

    “稻香妹......”在刘稻香冷眼注视下,卫承贤到底不敢再唤她劳什子妹妹,只尴尬地笑道:“我是见到你,心生欢喜,你能来,我真是太谢谢你了,珍珠素来只与你最亲近,还请二姑娘多多劝解她,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卫承贤敛起笑意,正儿八经的给刘稻香做了个长揖,行了大礼。

    刘稻香绷着小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生生受了他这一礼。

    “哼,你若真心疼珍珠姐姐,为何不长陪在她身侧,你心中若有她,为何不多多疼惜她,我瞧你心中高兴得紧,又能娶到一个俏丽小娇娘。”

    卫承贤忙解释道:“稻,二姑娘还请莫要嘲笑我,这份福,我可消受不起,当日是遭了人暗算,才与那......我一直把惠雅郡主当成不懂事的妹妹看。”

    “哼,不懂事?我记得她年长我好几岁,她若不懂事,那我与珍珠姐姐岂不更可以任性妄为了?”

    刘稻香讥讽就那么直白的摆在脸上,叫卫承贤再也说不下去,或者说,他这一刻才清楚的意识到,苏惠雅年纪当真不小了,半晌后,他才答:“的,的,的确,惠雅郡主似乎,似乎比我还年长一两岁。”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女大三,抱金砖,世子这辈子要荣华富贵到老了。”刘稻香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厌恶卫承贤。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当日,当日真的不是我之过,我也,也中了暗算,当时神志不清,才做下错事。”

    “此错已造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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