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次醒来时,青梅正守在她床边打盹,眼底一片淤青。

    “青梅,水......”

    头还隐隐有些痛,更是觉得昏沉沉的,好似自己的脑瓜子变成了千万斤重一般。

    青梅顿时惊醒,睁大了眼噙着泪,抓着她的小手,激动地朝外喊:“春娇,快些去告诉夫人,姑娘,咱姑娘,她,她醒了。”

    她激动的不能自已,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刘稻香朝她笑笑,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姑娘即便是生病了,那也是个娇弱的病美人。”青梅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花,边回答她边起身给她倒了温茶。

    青丝与春暖在外间听到她的喊声,这会儿直奔房里,见到刘稻香醒来,连连说了几声阿弥陀佛。

    “姑娘可算是醒了。”

    青梅回头叫两人把刘稻香扶起来,又拿了厚厚的软枕搁后面,让她靠得舒服点。

    待喝过茶后,刘稻香才觉得自己有点力气了,问道:“我睡了多久?”

    她不过才问这么一句话,额际已密密冒出一层汗来。

    青梅忙接过杯子,又拿了帕子给她拭汗:“姑娘,你都晕睡了两天两夜了,夫人急得嘴上都起泡了,一直守在姑娘身边不肯合眼,奴婢瞧着不是个事儿,先前,好说歹说才劝她去躺会儿。”

    “我生病了?”刘稻香觉得自己应该是。

    青丝脸诧异,问道:“姑娘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刘稻香反问,她只记得那日与卫承逸喝酒吃肉到很晚,自己好像是罗姑姑去背回来的。

    青丝哭笑不得地答道:“姑娘鲜少饮酒,那日卫公子虽特意为姑娘备了寡淡的果酒,可姑娘,还是吃醉了。”

    刘稻香伸手想抚额,才发现自己连抬胳膊都费力。

    青梅那日是随着她去的,看到青丝提起那日之事,暗中瞪了她一眼,忙岔开话题,说道:“姑娘,你这两日昏睡不醒,老太爷昨儿晚上来瞧过你后,说姑娘你若再不醒,便要先送你回京去。”

    “好在姑娘大吉,如今醒了,只是这病来得也忒凶险了些。”春暖双手合什,又是一番感谢各路菩萨的保佑。

    “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刘稻香只知道自己睡得很沉,身子很泛,提不起一丝儿劲来。

    “姑娘,那日许是吃多了酒,再加上山间露水重,回来就有点不对劲,罗姑姑叫奴婢们熬了姜汤给姑娘灌下,又连夜打发人去寻了大夫来,只是大夫说姑娘着了凉,来得有点太急,所以,才会晕睡了两日。”

    青梅不敢说,大夫当时还说,自家姑娘是郁结在心,一时散不出去,这才因为着凉而引发出来。

    这事儿被罗姑姑压下来了,不准下人们背后议论,然后,罗姑姑与自家夫人关起门来又说了半宵的话。

    也不知这事儿是怎么摆平的,反正,张桂花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们这些丫头们越发尽心地照顾自家主子。

    刘稻香醒来后又吃了几回药,慢慢的人越发有精神,身子骨也好得差不多了。

    期间,她也曾听春娇提起,但凡与她有交情的都来看她了,不光如此,钱侧妃娘娘还特意打发苏惠兰带了些上好的药材来。

    另外,还有卫承逸,他带了他的未婚妻来,一个名叫其其格的蒙古郡主。

    更不用说家里的长辈,以及的她大姐和弟弟妹妹们,还有她的八姑姑,一日数次地跑来她屋里,陪着她说话解闷儿,家人待她的好,叫她很窝心。

    只是,大家都很小心地不提以前小圈子里的人。

    林珍珠也来过几次,只是刘稻香瞧她的气色也不怎么样,又不敢问及她与卫承贤之间到底有没有和好,怕直白的问她会伤了她的心,到是与她说了许多过些日子回京后,定要寻些新菜式给聚福楼,好能更加丰厚了自己的荷包。

    刘稻香时常想起那日,摸她额头,有着熟悉香气的男子,是否真的来过,好像梦一般。

    她心里即隐隐期盼又不想再与他有牵绊。

    时日越久,刘稻香越发怀疑自己当时是烧糊涂产生幻觉了。

    只因,她多次隐晦地打听,自己的丫头们都不曾提过一个人——苏子烨。

    这一日,阴雨连绵了数日的避暑山庄再次放晴,刘稻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发霉了,叫人搬了美人靠放在廊下,盖上薄秋被,倚在那里无精打采地看着院里的小丫头片子唱着小曲儿。

    小丫头片子唱得很好听,可是,听曲儿的人已倚在那里魂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

    罗姑姑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不再有温和的笑意,神情严肃,刘稻香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收会落在院子一角的视线,静静地等着罗姑姑来到跟前。

    “姑娘!”罗姑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儿,不过才几日,如同清晨沾露花骨朵儿似的姑娘,已有些幕色沉沉之意,小小下巴越发尖细,瘦得不成样儿。

    “姑姑,可是有急事?”刘稻香心下狐疑,最稳重不过的罗姑姑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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