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德,此时正与谢金多站在后花园门口望天数白云。

    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瞧,两人的神色分明告诉了他是怎么回事。

    张裕德对谢金多吩咐道:“先带了这位娘子下去歇着。”

    谢金多不敢多问,只得应声答了,亲自送了赵家媳妇回厢房,又叫婆子另去街上买了些上好的衣裙环钗送去。

    这边,张裕德请了季承君去前院,笑道:“不管结果如何,总不能叫人白送了吃食来,走,走,走,去前头吃肉喝酒去。”

    张裕德不由分说,拉了他便去了前院。

    几杯酒下肚后,季承君心里一阵轻松,尽管结果不太如人意,好在她真是自家亲妹妹。

    “当真是我家玉娘。”

    季玉娘?

    看来真是季承君的亲妹子了。

    “但凡有我能帮得上的,承君老弟只管开口。”张裕德想了想,又道:“前些年我一直行走海外,什么风浪没见过,对于我来说,只要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季承君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唉,我先前到不如裕德兄看得通透,没错,人没事就是大好。”

    这事儿只是个导火线,季承君一方面高兴找到了自家妹子,另一方面又对赵家人恨之入骨。

    “我问过我那妹子了,她......她这辈子怕就只有那一个了,我真是恨极了赵家人。”

    张裕德闻言叹息,他明白季承君的意思,必是那赵婆子给季玉娘灌了狼虎之药,从此不能生育!

    莫说季玉娘被赵婆子玩弄于股掌数年,即便是刚入青楼了,又有多少能躲开这事儿?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母子俩?”

    季承君苦笑后,答道:“她依然愿意带着孩子回三十里村,陪着那个药罐子,入青楼非她所愿,可在当时那情况下,玉娘说了,她不入青楼,老的老,小的小,只能被活活饿死。”

    张裕德张了张嘴,最终不再劝说:“即然是她的心愿,你便如了她的愿,好歹,你也知道她如今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也可以告慰娘亲了,只是......却不能把认下她的事说出去。”

    对此,季承君非常的遗憾,后又道:“她说她从拐子手里逃出来后,是赵家人给了她一条活路。”

    好活歹活,总归是活下来了。

    “这样也好,三十里村民风纯朴,更适合她安身,左右赵家得了她挣的银钱也不是花光了,还攒下了十多二十亩良田。”

    “嗯,还能怎么办,到时,我还得托你出面,给她再买些良田,在镇上置上两间铺子,让她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活着,这些,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送给她的嫁妆。”季承君的话语里透着松快、无奈、愤怒与心痛。

    张裕德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她即可以赁着这些东西做个小地主婆,又能送那孩子去上学,能不能有出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至于赵婆子这个恶婆婆,在一个月后,死于牢狱斗殴中,据说,是被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死刑犯年轻女子失手给打死的。

    死了就死了呗,最终一卷破草席扔去了乱葬岗。

    这事儿,到此,算是了结了。

    刘稻香看完信后,万万没有想到赵家媳妇有个如此给力的哥哥。

    事后,她又一想,这个季玉娘许是经历的苦楚太多了,反到喜欢种种田田,伺弄伺弄花草的平淡生活。

    同时,她还感叹,为什么刘齐氏那等恶毒老婆子怎么不是这个死法。

    “姑娘,真没想到那赵婆子竟是如此之人。”青梅在一旁跟着把信看了,又感叹老天爷弄人,本一个好好官家姑娘,却落得如此地步。

    “罢了,咱们再来看看莲姐姐写了啥。”刘稻香心知,张裕德即然能写信把黄二爷的事告诉她,想必,那边的事也快有结果了。

    她扬了扬另一封信,随即低头看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菱花窗落在她的青丝上,星星点点中透着五彩的光芒,白嫩的肌肤细滑如同羊脂玉。

    好看的秀眉随着她看信,越来越舒展。

    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春娇在一旁被她撩得心痒难耐,忙追问道:“姑娘,何事如此高兴?莫不是刘四夫人又有喜了?”

    刘稻香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仔细她知道了会生气,你这不是拐着弯儿骂她是猪么!”

    春娇一愣,随即跺着小脚不高兴地道:“姑娘,奴婢哪里有那意思,只是知道刘四夫人本就想多生两个小崽,至于那位刘举人,在她眼里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没那意思!”刘稻香笑弯了眉眼,也笑疼了肚子。

    青梅在一旁心生好奇,也忍不住追问:“姑娘,到底刘四夫人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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