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丝说:“好妹妹,谢谢你把这差事给姐姐,等会儿,姐姐若赢了钱,给你买打白糖吃。”

    青丝娇笑着白了她一眼:“谁稀罕来着,你只要把姑娘吩咐的事,办妥了,就阿弥陀佛了!”

    春娇此时已行至正屋门口,回头笑答:“差事自是要办好,但妹妹谦让,也是要谢的。”

    刘稻香笑眯眯地道:“那你可得下血本了,我也要吃打白糖。”

    屋里侍候的另三个丫头哄堂大笑。

    春娇走后没多久,又有粗使婆子来送信,青梅去院门口见了婆子,回来告诉刘稻香,老宅那边的刘孙氏来了。

    刘稻香自年初见过她后,便一直不曾再见过,想了想,便道:“让她到我小院来,莫要惊动了我娘亲。”

    待青梅走后,罗姑姑在一旁温温柔柔一笑,说道:“姑娘行事越发有章法了,原本这世上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人也是分三、六、九等,若非得扯到一块儿,就如同强按牛头吃水。”

    刘稻香有心想说,她只是不想把老宅的糟心事去烦自己的娘亲。

    只是听罗姑姑这般一说,只得把到口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要勾着罗姑姑继续说教才好,落得耳根子清静。

    虽已是八月,但三十里村的天气,依然很炎热。

    刘孙氏穿着素净的细棉衣裙,背着个竹篓子进了小院,不过是从老宅走到这里,她已是汗流浃背。

    刘稻香坐在正屋里的圆桌旁,罗扇轻摇,见她进来了,忙笑意盈盈地对青梅道:“这天气真是快热死人了,快些去倒杯酸梅汤上来,我记得娘亲今儿早上叫人做了镇在后头的井里。”

    青梅忙去忙这事,刘孙氏取下背后的竹篓放在脚边,略微拘紧地打量着刘稻香的闺阁。

    入门正厅,靠北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海棠春绽图,下放摆着一套雕花圆桌椅。

    刘孙氏站在门口,她的左手边是刘稻香的书房,用雕花榆木月洞门与正厅隔开,隔着浅绿纱能隐隐看到书房的南边窗下,放着一张美人靠,正对月亮门放着一张罗汉床,而在北边放着书架与书案,案下一角,放着一个彩瓷画缸,书架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本书,书案西侧,开了一个雕花圆月窗,正好能看到院子西边种的一株梨树。

    而右边隔着薄纱,隐约能看到梳妆台、一进拔步床,衣橱柜等物,在靠近拱门一侧,朝南的窗下,还有一绣架,只是上头的绣活才起了个头,她悄悄打量一番,那针线的颜色有些陈旧,似乎这屋的主人,压根儿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刘孙氏头一回见到刘稻香的闺阁,心中不免落寞,同是嫁与刘家,又同为妯娌,以往,她总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张桂花,这个娘家连嫁妆都线不起的弟媳。

    她心中不免越发暗恨自己所嫁非人,只是有能如何?和离了,她一个弱女子依然没有人给她活路。

    “二......伯娘?!”

    刘孙氏被她的一喊,打了一个激灵,方才回过神来,她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心,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说道:“侄女儿的屋子正好看,我一时看得入了神。”

    刘稻香闻言抿嘴轻笑,青梅正好端了碗酸梅汤进来,说道:“姑娘,奴婢去后头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夫人,又见奴婢去打酸梅汤,便不许奴婢打,说姑娘这几日贪嘴多吃了些,今儿不许再吃,奴婢便回禀了夫人,说是二夫人过来了,夫人便说,让二夫人慢些回去,她已叫人正在打月饼,回头带些给姑娘和小少爷吃。”

    一旁的刘孙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意。

    她娘家的家境殷实,到不是巴望着这点吃食,只是张桂花的态度让她很安心。

    “娘去做什么?这会子日头正烈着。”刘稻香示意青梅把酸梅汤给了刘孙氏。

    青梅笑答:“过几日不是八月十五了么?夫人说,虽然主子们没空在家过节,但好歹也要让奴婢们过个好中秋。”

    对于刘齐氏定下中秋节这一天摆正酒,许多人背后颇有微词。

    古人自来重视孝礼,中秋本就是团圆的日子,刘齐氏趁着这一日摆酒,无非是想着这一日外去做工的人大抵都归家来了。

    刘孙氏见了,忙在一旁讨好地说道:“可惜我人顶用,说的话也没人听,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原本日子商量在七月,只是挑来挑去,上半月都是鬼节,下半月又无甚好日子,便挪到了八月,原本定下是八月初八,都已经说好了,谁知,你们奶......我婆婆在家算来算去,若是在八月初八,她要少收好多礼金,还说,这些年拿出去的礼金不少,若不趁着这次收回来,下回得等到抱孙子了,若小叔子高中,会不会继续住在三十里村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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