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娇恙闻言,挺直脊背,在骆嬷嬷的搀扶下,颤.抖着身子朝院外走去。

    书房内,苏子宁趴在书桌上,嘤嘤哭泣。

    丁北瑜见状,眉心一蹙,森冷着一张脸。

    哭,你还有脸哭,你可知道自己差点酿成大祸?如今她骆娇恙被宫里点名要去的,现在明公公看到人没事,等过两天,你说她伤了,还是死了,宫里会怎么认为?是治罪于你,还是治我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苏子宁眼角挂着两行清泪,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她骆娇恙?当年因为她,我不得不屈从一个妾室之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一双儿女顶着庶子庶女的名头,被人所看不起?现在就连进宫这等事,也与我无缘,总归都是她骆娇恙的。

    丁北瑜闻言,冰冷地目光射向还在自怨自艾的苏子宁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府邸中好好待下去,现在就给我闭嘴!

    当年的事,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她若是不想在这待下去,就趁早滚!

    苏子宁抬头刚好看到丁北瑜的目光,不自觉的心下一颤。

    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抱怨,可心下也是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手腕,她清楚的很。

    她现在之所以敢这样闹腾,不过是仗着他的疼宠。

    丁北瑜见她眼底的惊惧,知道震慑效果达到,这才将人拥入怀中。

    我知道这些年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府芙儿和炜哥儿。你放心,待一切平定之后,我自是会补偿你们的。

    苏子宁心中不甘,不过看到男人有和自己服软的意思,便顺势靠近丁北瑜的怀中,眼眶泛着泪光道我自是不要紧,只是芙儿和炜哥儿一年年的大了,日后找婆家,娶媳妇,多少会受影响。

    想到日渐长大的一双儿女,丁北瑜的深邃的眼眸越来越暗沉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先不必着急。她骆娇恙要去?宴就让她去,如今依她那身子骨,你以为还能熬多久?

    苏子宁想到骆娇恙咳血越来越频繁,想到她即将不久于人世,心下稍痛快了一些,这才缓缓地点头嗯!

    若不是当年侯爷为了成为世人眼里大义灭亲,以及深情、责任感厚重的男人,如今这镇国侯府,哪里还有她骆娇恙的栖身之地?

    哼,横竖一个没有任何根基与权势的废物,也不用侯府花什么银钱养着,占着就占着吧。

    待她参加?宴回来,差不多也该死了。

    横竖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镇国侯府的西北角,骆娇恙回房后,再次剧烈咳起来,不多时,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而她手中的绣帕早已红透,手心亦是有血迹不断往下滴落。

    骆嬷嬷忙上前伸手轻拍她的后背,眼底满是哀伤之意。

    如今的骆府,早已没有她的栖身之地,而这里,夫人的身子骨只怕也熬不到明年,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半晌,骆娇恙止住了咳意,这才抬起苍白的面色,气若游丝地看着眼前的骆嬷嬷。

    嬷……嬷

    骆嬷嬷忙在骆娇恙身前蹲下来,看着这个自小她看到大的姑娘,心下酸涩不已。

    骆娇恙伸手指了指自己日常放置东西的妆匣,骆嬷嬷会意的起身去抱了过来。

    打开!

    骆嬷嬷依言,将其打开,待看到上面的一张卖身契时,眼眸缩了缩,眼底的哀伤与不舍越来越浓。

    夫人这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准备交代后事吗?

    骆娇恙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如今能撑着一口气,不过是凭借着一丝的不甘,以及想要看看打从出生到现在都未见过的女儿的意念。

    嬷嬷……我走后,你也走吧……里面有一张,你的身契……还有,一些银钱……你日后好好,活下去……

    骆娇恙说完这话,再次剧烈咳嗽,好似要将整个肺部咳出来。

    骆嬷嬷见她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日后打算,面上老泪纵横,心底酸涩的厉害。

    之前小姐叫素心走,只怕也是为了交代后事,不想见素心在这府邸中耗下去吧?

    那苏子宁是什么样的人,她们都清楚。

    只怕夫人一走,她们转天就被卖出去。

    夫人……

    骆嬷嬷叫出一声后,便怎么都说不下去,心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

    骆娇恙容貌姣好,即便是如今这副身躯,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十多年前,小姐还是指挥使府上天真烂漫的女子,转眼不过三十出头,却日日夜夜缠.绵病榻,这一切只是从小姐嫁给他开始。

    想到这,骆嬷嬷心下开始忿恨起来,若不是丁北瑜这老贼,骆府,和夫人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骆娇恙看出骆嬷嬷眼底的恨意,伸手拉着她的衣袖,冲着她轻轻摇头嬷嬷……我走后,你就走……

    她说这话时,眼底全是哀求之意,她知道若她没了,那苏子宁绝对不会给骆嬷嬷好日子过。

    还有如今的骆府,她伯父当家,也不会留下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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