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远远不够。
凌南依再抬眼,眼中的光芒越发坚定,“我要的不只是最好,我要的是他只对我一个人好”。
萧瑾有些为难,可为了让她安心,到底答应下来,“可以,本王答应你,无论本王有多少女人,本王只对你一人好”。
这就是思想的不同,根深蒂固的鸿沟。
无论她说的再清楚,萧瑾依旧不能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凌南依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唇瓣,声音也有些支离破碎,“不是,不是这样的!不仅仅最好,也不仅仅只对我一人好,我还要他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我也不能接受他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不管是心里面,还是身体上。”
话音落,萧瑾收起唇角的弧度,一下子闭了口。
他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茫然之中,他竟然想不到自己应该回什么话。
凌南依却沉静了下来,“我知道,大翰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像王爷这样有权势的男人,你为了巩固地位,需要不同的女人,可是我不愿意,我希望我的夫君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
萧瑾彻底被震住了。
他再迟钝也明白了凌南依的心思。
她不准他娶白梁苣,不仅如此,而且要他以后也不准再纳任何女人。
这些严重违背他的所见所闻。
在他的思想中,没有一夫一妻这种制度。
尤其像他这样的皇族。
他母妃便是父王的深爱,父王十年如一日最宠爱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便很知足。
至于其他的侧妃和侍妾,偶尔去维持下关系便可。
这就是最和睦的状态。
他想过自己和父王一样,他喜欢凌南依,以后他也会给凌南依最多的宠爱,其他的女子只需维系关系。
这就是给凌南依最大的尊重,也是给她最好的。
她应该满意。
他不迷恋情色,眼下只有凌南依一个王妃,然而,正如她所说,将来为了巩固地位,他必然要挑选不同的女人。
这没有什么不对。
他的确从来没想过身边永远只有凌南依一个女人。
望着萧瑾面上无法理解的神色,凌南依轻轻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也许你觉得我的话惊骇世俗,可是在我看来夫妻之间本该如此,这最寻常也是最合理的状态,当然,你骤然听我这么说,一时不能接受,我也理解,我不会强求你什么,今夜我过来找你,只是将这些告诉你,向你表达我的态度,至于能不能做到,那是你的事”。
萧瑾彻底陷入郁结之中。
凌南依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给萧瑾留下独自思索的空间,自己则悄悄离开了明玉阁。
回去的路上,她又恢复了往常冷心冷肺的模样。
她知道有些事可以期待,而有些事不能期待。
期待就会收到伤害。
有时候,冰冷反而能保护自己,也更好受一些。
此事当真可难可易。
在苏晔这样不需要平衡权势的官宦来说,有了毕生所爱的闻飞雪,他可以轻松做到只娶一人。
可对萧瑾这样一心想要夺取更多的诸侯王来说,太难了。
等了一夜,萧瑾没有给凌南依答复。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凌南依略有失落,心情并没有为此发生巨大起伏。
她不急。
她在等一个萧瑾必须要做出决定的时机,也是她唯一能趁机离开楚王府的时刻。
这天中午,萧瑾外出办事,凌南依用过午饭感觉积食,便让人拿些许鱼饵,和成御一道,沿着红栏投食。
两人边走边玩,一路说笑,时光十分安逸。
直到魏祥瑞带着两队宫中禁军,气势冲天的踢开楚王府的大门,才打破这份美好。
“王妃恕罪,军中将士在楚王西郊军营住处发现九龙琉璃盏,我等今日是奉命搜查楚王府”。
魏祥瑞父女在凌南依手中吃过亏,并且还欠她一个承诺。
故而,当他带着人闯进楚王府,在见到楚王妃时,收敛了脸上的蛮横,并没有像往常搜查犯人府宅一样,凶残狂妄。
凌南依拿着鱼食,与成御并排而立,神色淡淡,似乎对眼前的事并没意外。
“将军既然是奉旨行事,本妃自然无话可说,请便吧”。
她的态度太过沉稳,像极了有恃无恐,加之楚王多年积威,禁军们突然生出一些的敬畏。
到真的下手时,气势汹涌的来人,竟然开始畏首畏尾。
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样堂而皇之的搜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今日之行不过是走个形式,魏祥瑞也没有过多干涉。
两个时辰后,整个楚王府搜查完毕。
古董字画丢了满院子,名花异草也毁了不少,却比往常那样地砖都撬开的搜查好多了。
楚王府上下又花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