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本邪,能利用鬼魂炼制傀儡,更不可能是什么与人为善的玩意儿,季然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定然不止是说几句话这么简单,他设想过各种可能,却不想此话一出,那巫师冷嗤一声,居然掀袍纵身跃上庑廊栏杆,借力踩踏纵身一跳,兔起鹘落间,就这么跑了……跑了……跑了……

    季然反应过来,当即转身朝巫师飞走的方向望去,对方却已然不见了踪迹。

    “所以,这人到底是干嘛来的?”季然望着虚空,一脸懵逼,心里却忐忑惊跳的厉害。

    原地站着发了会儿呆,季然越想越不踏实,也不知是突然抻到了哪根神经,掉头就朝供堂那边跑去。

    供堂的门紧闭着,推开时尖锐的吱嘎声都听得季然神经质的心惊肉跳,站在门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几步走到供桌前,看到上面安安稳稳摆放着的牌位时,季然吊着的口气这才顺了下去。

    撑着供桌缓了缓,季然伸手将牌位拿了过来,抚着上面陆臻的名字,心里只觉空落落的,好一会儿才收敛情绪,拿过一边的抹布仔细给擦拭起来。以前看陆臻没事擦擦还会想着打趣两句,如今自己擦着,方才对那种寄托的心情感同身受。

    才刚走啊……

    这么想着季然叹了口气,脑子里随即又被那巫师占据了。不过转念一想,不管那巫师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好歹没在战场跟陆臻对上,这样也算是好事,管他什么来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化解之道。

    多想无益,反正吃定那家伙肯定还会再来,季然也就干脆抛开心理包袱,专心的擦拭起牌位来,擦了牌位又擦供桌,烧尽的香烛给重新燃了一对换上,确定供品都新鲜着,这才转身出了供堂。

    “大人,那怪人走了?你没什么事吧?”季然刚出供堂,老刘就带着人过来了,都是府里后来买进的下人,可这一个个就算手拿木棒,对上巫师,那也是被秒得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季然看着这一伙人,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对老刘笑了笑道,“没事,人已经走了。”

    老刘上下打量季然,确定是真的完好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当即挥退了一众下人。然而挥退了大家伙,老刘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大人。”老刘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方才那人,大人可知是何来头?”

    季然当然知道,可不想老刘跟着担心,便摇了摇头。

    老刘叹了口气,“此人看着着实邪气的很,来这儿目的怕是不简单,大人以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嗯。”季然点了点头,“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老刘这才躬了躬身,转身离开了。

    之后几天,季然都没再见过巫师,这人就像是突然来,恐吓一番又突然消失一般,简直来无踪去无影,其神秘(神经)真是一点不负他巫师之名。

    季然惦记了巫师几天,对方却始终没再现身,非但没有因此放下心来,反而整颗心都被吊着。然而,就在他备受煎熬之际,城南义庄却连番传出尸体丢失之事,几乎是传到季然耳朵的瞬间,他就怀疑是巫师干的。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些尸体有的被解剖,有的都腐烂生蛆,居然也有人偷,偷来能干嘛?”旁边赵煜还在嘀咕,拉着白沐颜的衣袖,“这官府调查也几天了,非但没有进展,反而依旧一天丢失一具,短短几天,义庄就丢了好几具尸体,这窃尸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爱好这么一言难尽?”

    “此时的确蹊跷邪门儿。”白沐颜凝眉细思,却是无果,遂摇了摇头,转头便见季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季大人对此事,可是有看法?”

    季然思绪被打断,抬头正要说话,白沐颜却忽然看向别处咦了一声。不禁一愣,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你这看什么呢?”赵煜也抻着脖子张望。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白沐颜道,“背影挺像,兴许是看错了。”

    “熟人?”赵煜好奇追问道,“谁啊?”

    白沐颜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已故皇后。”

    皇后?!

    这下不止赵煜,就是季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

    “不说这个了。”白沐颜却摇摇头不欲多谈,指着前方一处道,“前面就是新开张的富盈酒楼,走吧。”

    没错,今天三人相邀一起出来,正是为了去给新开张的富盈酒楼捧场,要说这酒楼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身家今时不同往日的万福,短短一两年,不止混成了土地主,还涉足商场办起了酒楼。季然当初初来这世界的冤枉就是最好能当个土地主,谁知道种地也能开外挂,一步就跃过了头,时常想起,仍旧唏嘘不已,无不感慨造化弄人。

    据说这富盈酒楼主打海鲜,原本三人是兴致而来,这会儿却被窃尸案闹得有点扫兴,因为一路走来,听到的都是尸体蛆虫,实在是太败胃口了。不过再怎么败兴,来都来了,还是要去的。

    三人走进酒楼,大堂早已宾客满座,一路被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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