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然是被尿憋醒的,正准备起床,就差点一手掌按刀口上。被锋口龇得嘶了一声,送到眼前瞅了瞅,还好没受伤。

    不过……

    镰刀?

    自己昨天有把镰刀拿出来吗?

    看着枕头上锋芒大绽的镰刀大爷,又看看不知怎么被蹬到床尾的散乱包袱,季然有点发懵,实在对包袱和镰刀都没什么印象。

    季然只当是自己睡懵圈儿忘了,也没多纠结,便掀被下床,却因为腿软屁蛋子酸,差点跪地上,反手撑着床沿,才稳住了身体。这身体实诚的那啥那啥后反应教他有点纳闷儿,就做了个荡漾的嘿咻梦而已,怎么感觉跟真那啥了一样啊?

    没有多想,季然随手取下屏风上的厚棉袄子披上,就先跑去解决三急问题去了。然而,解决完回来一看,原本应该躺在枕头上的镰刀却突然不见了。

    他纳闷儿的揉了揉眼,又搬动枕头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仍旧没有看到镰刀君。再去看包袱,还是散乱着,把里面的东西都抖搂干净,也没找到镰刀君踪影,之前睁眼起来那一幕,就好像是自己幻觉似的。

    季然想到镰刀君自己能蹦能跳,想着是不是自个儿蹦床底下了,趴地上撅腚探头在床下蹩摸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季然拍拍手站起身来,叉腰四顾,脸上的表情有点懵逼茫然。

    “真是奇了怪了,就这么大个屋子,咋还就找不到把镰刀了?”季然皱着眉头,“不是,这陆臻干嘛突然玩失踪?”

    季然正纳闷儿着,房门就被咚咚敲响了,听声儿还挺急切。

    季然只好先去开门,门一开,就见陈叔一脸纠结又着急的站在外面,不禁挑眉,“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有事非得找自己,一般情况下大早上的没谁会这么冒失的来敲门打扰,陈叔更是尤其注重规矩的人,能让他打破规矩,显然不是小事。

    “回主子,门外倒着一人,浑身都僵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奴才没敢擅作主张,可那么个人倒在门外要是被别人看到……”

    “人?”季然打断陈叔,“什么人?”

    “不认识,穿一身黑色铠甲,看着应该是军人。”陈叔道,“奴才看他心口好像尚有起伏,不过没敢上去探气。”

    军人?

    季然不禁好奇了,就他们这犄角旯旮,居然还会有军人倒在自家门口?

    不过他也没耽搁,都没顾上穿戴整齐,就那么披着袄子跟着陈叔一起出去了。

    就陈叔来通报的这会儿功夫,家里下人都挤在了门口,看样子都挺着急的,但因为怕惹麻烦,所以一个个挤在门口却没人敢上前看个究竟。见季然过来,大家竟忽然松了口气,呼啦就自觉让出道来。

    季然快步走出门去,一眼就看到陈叔口中的铠甲男子。男子头朝另一侧偏着看不清脸,且半个身子都埋进了积雪里,远远看着,的确是浑身僵硬,但心口却隐有缓慢起伏。

    心口有动静,那就是没死透了。

    季然直接走过去在那人身边蹲下,伸手在对方颈动脉探了探,确定还是活着的,当即便招了招手,“把人先抬进去。”

    陈叔得了命令,立马叫上两人跑了过去。

    季然任他们忙活,起身退到一边,却在看到男子从积雪里挖出来的下半身愣了愣。这身形,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这还不算,紧接着男子被架起,看到对方青白的脸,季然给惊得猛地瞪大了眼。

    卧槽!这,这,这……

    这人怎么长了一张陆臻的脸啊?!

    但要说两张脸完全贴合吧,好像又不对,这张脸跟陆臻有就成半相似,相似度可谓是相当的高,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脸看着更加棱角分明,哪怕要死不活,都挡不住那与生自来的锋锐之气。尤其那一身铠甲,黑亮的非同凡响,一看就非凡品,必然是能工巧匠倾心打造而成,浑身上下的凌然气势摄得人移不开眼。

    季然站在雪地里直接就给看呆了,直到人被抬进家门,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人给自己的一瞬间的视觉震撼,季然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有种猜测亟待呼之欲出,却被他努力扼制在了萌芽状态,实在难以置信。

    深吸好几口凉气,混胀震撼的大脑这才冷静下来,季然转身就几步进了大门。

    迎面看到陈嫂,季然忙问,“陈叔把那人带去何处了?”

    “在前庭客堂那边,冻得太狠了,我这正要去取碳炉,顺便给烧点热水过来,看能不能给暖过劲儿来。”陈嫂道。

    季然点点头,朝前庭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叫住正要离开的陈嫂,“一会儿直接给送我房里吧。”

    陈嫂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顿时就给愣了,不过季然已然转身快步离开了。不过人命关天,陈嫂心里纳闷儿却也没敢多耽搁,甩了甩头,就转身朝厨房那边跑去。

    季然到了客堂,果然就见那人正直挺挺的靠坐在椅子上,要不是陈叔在一边扶着他肩膀,估计压根儿坐不稳。

    季然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当即吩咐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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