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三人远远听到牛楠楠的病房中传来一阵笑声,往近处走走,语声渐渐清晰。

    “当年呀,三年自然灾害,人人吃不饱饭,饿得皮包骨头,走路都直打晃,甚至还有人饿死了,你们知道那时候最吃香的是什么工作吗”

    苍老却很爽朗的声音传到屋外,随即又传来一个声音,语调有些咕哝,像是嘴里有什么东西噎着,但还是很明显能听出是陆松在话“不会是国家主席吧”

    话音刚落,房中突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让人心情一畅。

    “你这子越聊越没谱,国家主席能随便调侃吗我是咱们平民百姓的工作。”

    屋中的声音突然顿住,如果一直在门口倾听,一定会猜到陆松在摇头。

    “是厨师,三年自然灾害,饿不死厨师,做饭的时候只要偷着吃两口,就饿不死。”

    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是这样,厨师这个职业好像一直很吃香,一边做饭一边尝,想想就美死了。”

    “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吃,但是他们这样做的话,并不光彩,当时管他们那种做法叫挖社会主义墙角,但是我们中医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陆松很好奇,难道中医还能天天去山里挖人参吃

    “我们是自力更生,这山里遍地是宝,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知道,别人不敢吃的,我们敢吃,靠着这座青云山,我一家老安全度过了最艰苦的三年”

    清脆悦耳的女声“爷爷,我真是太笨了,要是能学到你的一点皮毛就好了,现在中医被世人诟病,就是缺您这样真正的好中医。”

    孙女的一番话勾起了老中医的伤心事,这些年他虽然带过一些学生,但大多都只学了些皮毛,得到他真传的学生千中无一。

    昨天他半夜前来会诊,在医院当护士的孙女担心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受不了,什么也要从床上爬起来一块陪着来,刚才邱志田他们来的时候,他的孙女正巧去食堂打饭去了。

    随后,陆松的一番话却又让老中医笑了起来,“厉害,果然厉害老大夫您这纯粹是知识改变命运啊”

    “哈哈哈,伙子,你这话我爱听,知识改变命运”

    老大夫带着一口假牙,张着大嘴笑了起来,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能一眼就看到胃,陆松见老大夫笑得开心,也跟着一块大笑。

    就在他们笑得最开心的时候,邱志田和祝程东走了进来,两个人带着严肃的表情,像是往热锅里投了一块冰,让室中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十度不止。

    仿佛沸腾的水花一下子变得沉寂,陆松和老大夫都止住笑容,看着门口着的两男一女。

    邱志田表情严肃,眼睛分明蕴含着一丝得意,而祝程东的表情则更多的是凝重。

    张韵柔在两个人后面,病房门口,神情复杂,低着头像是在躲避什么。

    邱志田再次观察屋中,陆松正拿着一兜包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边吃包子边和老中医谈笑风生,一个明眸皓齿,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孩在老中医身旁,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牛楠楠的父母虽然忧心女儿的安危,此刻眉头却不再深锁,听陆松和老中医一通神聊,沉重心情稍微有所舒缓。

    方才还眉开眼笑的陆松,这会眼皮耷拉了下来,这邱志田,长了一个让人想摘下来当球踢的脑袋,真是讨厌心里想着,嘴巴却没停,嘴里嚼着包子,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两位家长,这位是学校董事会的祝程东祝理事,听牛楠楠同学出了事,特地来看望。”邱志田郑重其事地把祝程东介绍给病床旁边的男女,神色间暗示他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把自己的委屈和不满都出来,祝程东会给他们做主。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出去这么一会,两位家长已经不如方才火气那么大,觉得当老师的也不容易,领着四十多个学生出来玩,就算有所疏忽也在所难免,就算要追究,也要看牛楠楠到底会怎么样再。

    牛楠楠的爸爸主动上前握手,起了客套话“祝理事,你好你好,这么早就赶过来,您肯定是昨天半夜就往这赶了,真是辛苦,我们家楠楠一个人出了事,连累你们这么多人半夜往这里跑,我这个做家长的也有点过意不去,这样吧,一会等楠楠醒了,我请各位领导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

    来满心期待的邱志田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人也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怎么方才还要剁了陆松,这么一会就变得这么客气了

    邱志田眉头一皱,既然他们家长不发难,那只能我自己上了

    “牛爸爸,祝理事这次来,完全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校方,特别是牛楠楠的班主任老师,严重失职,难辞其咎在这里,我代表学校为这件事向两位真诚道歉”

    “不不,您不必这么客气,其实我也想向陆老师道个歉”

    牛爸爸连忙摆摆手,我方才太生气,失去理智,气昏了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竟然出手打了陆老师,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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