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惬意的咖啡店里，播放着轻柔缓和的蓝调音乐。
除了音乐声，还有曾苗儿呜呜的哭声。
我坐在一旁，心里也酸涩得难受，如果不是强行忍住，我也许会跟她一起哭出声来。
等她哭够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跟她说：“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没有论证之前，我们都不可以绝望。”
“玩儿电竞，跟弹钢琴一样，都是手上功夫。如果手废了，就一辈子都别想再捡起来。”曾苗儿哭得两眼通红，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去论证。”
她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我被她拉着，又回到了司徒教授家。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教授在上课，司徒佑宁仍旧不在家，给我们开门的还是师母。
见到我们俩时，师母明显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来。
“小苗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师母关切地看向曾苗儿，双手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就将她带进房门。
她没有让我进门，不过，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我就自己厚着脸皮，跟在曾苗儿后面，一起进了师母家。
茶几上的茶水和点心，还在。
沙发的扶手上，搭着一条有褶皱的毛毯，想来，我走之后，师母鸡根本无心收拾家了，连午休，都是直接在沙发上凑合。
心里一阵怅然，原本，那么注重生活细节的告知分子，应该是烦心事儿太多，才会这样的吧？
这个家，还能回到原先那种，父慈子孝、岁月静好的日子吗？
曾苗儿靠在师母身边，刚一在沙发上坐定，就开口说道：“伯母，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师母脸上的表情一僵，快速扫了我一眼。凭她的聪明和阅历，应该已经猜到曾苗儿要问什么了。
“七年前，司徒教授是不是把佑宁哥的手，给打废了？！”曾苗儿并不管师母的脸色怎样，坦然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紧张地问道。
师母浑身蓦地一僵，有些局促地看看曾苗儿，又快速看向我。
“你从哪儿听说这件事？”她又急又快地小声问道。
“伯母，您就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还是不是？”曾苗儿有些焦急地追问。
我站在一旁，心跳开始加速。师母是司徒佑宁的母亲，当年的事情，她必然知道实情，只要她愿意说！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来追问这些，有意义吗？”师母丢开曾苗儿的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们。
我和曾苗儿对视一眼，曾苗儿就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有意义！这件事，关乎佑宁哥的未来，和一辈子的幸福！伯母，您就告诉我吧！”
“你知道答案有怎么样，反正，他的手也已经废了，再也不能打游戏了。”师母双手扶在窗台上，尽管在极力克制，却也能看到，她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师母的鬓角，又多了一缕白发，与那些黑发一起，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
看起来干净素雅，却又难掩凄凉。
“难道，那是真的？！”曾苗儿眼中希望的火光，迅速褪尽，换之以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师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良久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苗儿，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你佑宁哥了？他现在挺好的。再过两年，他结了婚，生了孩子，心也就安定下来了，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再去玩儿那些小孩子玩的游戏。”
“电竞不是小孩子玩儿的游戏。”曾苗儿脸色微微泛红，自己热爱的事业遭到诋毁，如果不是碍于对方是长辈的身份，以她的性子，可能就要吵起来了。
“算了，伯母也不懂你们那些。可是，伯母只有小宁这么一个儿子，你们放过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了，好不好？”师母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丝祈求的意味儿。
曾苗儿蓦地瞪圆了眼睛，低着头沉默许久，最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师母：“好，只要佑宁哥说一句，他讨厌打游戏，一点都不热爱电竞事业。只要他说，我就再也不来找他！”
曾苗儿的话，有几分赌气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给这件事情下一个先决条件。
所有的决定权，都重归司徒佑宁手中。
“你们这是要逼死他吗？”师母眼中含泪，又气愤，又无奈。
而，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像是试了好几个，门外的人，才把钥匙插进锁眼儿里去。
当门打开的时候，司徒佑宁摇晃着身子，倚在门板上，手中，脸颊绯红，醉眼迷蒙，手中，提着一罐大罐儿装的啤酒。
曾苗儿和师母的对话，在司徒佑宁回家后，戛然而止。
我站在客厅中央，心疼地看着司徒佑宁，看着一个阳光温润的青年，变成今天这种颓废模样，心中隐隐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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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音乐声，还有曾苗儿呜呜的哭声。
我坐在一旁，心里也酸涩得难受，如果不是强行忍住，我也许会跟她一起哭出声来。
等她哭够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跟她说：“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没有论证之前，我们都不可以绝望。”
“玩儿电竞，跟弹钢琴一样，都是手上功夫。如果手废了，就一辈子都别想再捡起来。”曾苗儿哭得两眼通红，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去论证。”
她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我被她拉着，又回到了司徒教授家。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教授在上课，司徒佑宁仍旧不在家，给我们开门的还是师母。
见到我们俩时，师母明显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来。
“小苗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师母关切地看向曾苗儿，双手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就将她带进房门。
她没有让我进门，不过，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我就自己厚着脸皮，跟在曾苗儿后面，一起进了师母家。
茶几上的茶水和点心，还在。
沙发的扶手上，搭着一条有褶皱的毛毯，想来，我走之后，师母鸡根本无心收拾家了，连午休，都是直接在沙发上凑合。
心里一阵怅然，原本，那么注重生活细节的告知分子，应该是烦心事儿太多，才会这样的吧？
这个家，还能回到原先那种，父慈子孝、岁月静好的日子吗？
曾苗儿靠在师母身边，刚一在沙发上坐定，就开口说道：“伯母，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师母脸上的表情一僵，快速扫了我一眼。凭她的聪明和阅历，应该已经猜到曾苗儿要问什么了。
“七年前，司徒教授是不是把佑宁哥的手，给打废了？！”曾苗儿并不管师母的脸色怎样，坦然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紧张地问道。
师母浑身蓦地一僵，有些局促地看看曾苗儿，又快速看向我。
“你从哪儿听说这件事？”她又急又快地小声问道。
“伯母，您就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还是不是？”曾苗儿有些焦急地追问。
我站在一旁，心跳开始加速。师母是司徒佑宁的母亲，当年的事情，她必然知道实情，只要她愿意说！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来追问这些，有意义吗？”师母丢开曾苗儿的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们。
我和曾苗儿对视一眼，曾苗儿就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有意义！这件事，关乎佑宁哥的未来，和一辈子的幸福！伯母，您就告诉我吧！”
“你知道答案有怎么样，反正，他的手也已经废了，再也不能打游戏了。”师母双手扶在窗台上，尽管在极力克制，却也能看到，她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师母的鬓角，又多了一缕白发，与那些黑发一起，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
看起来干净素雅，却又难掩凄凉。
“难道，那是真的？！”曾苗儿眼中希望的火光，迅速褪尽，换之以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师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良久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苗儿，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你佑宁哥了？他现在挺好的。再过两年，他结了婚，生了孩子，心也就安定下来了，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再去玩儿那些小孩子玩的游戏。”
“电竞不是小孩子玩儿的游戏。”曾苗儿脸色微微泛红，自己热爱的事业遭到诋毁，如果不是碍于对方是长辈的身份，以她的性子，可能就要吵起来了。
“算了，伯母也不懂你们那些。可是，伯母只有小宁这么一个儿子，你们放过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了，好不好？”师母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丝祈求的意味儿。
曾苗儿蓦地瞪圆了眼睛，低着头沉默许久，最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师母：“好，只要佑宁哥说一句，他讨厌打游戏，一点都不热爱电竞事业。只要他说，我就再也不来找他！”
曾苗儿的话，有几分赌气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给这件事情下一个先决条件。
所有的决定权，都重归司徒佑宁手中。
“你们这是要逼死他吗？”师母眼中含泪，又气愤，又无奈。
而，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像是试了好几个，门外的人，才把钥匙插进锁眼儿里去。
当门打开的时候，司徒佑宁摇晃着身子，倚在门板上，手中，脸颊绯红，醉眼迷蒙，手中，提着一罐大罐儿装的啤酒。
曾苗儿和师母的对话，在司徒佑宁回家后，戛然而止。
我站在客厅中央，心疼地看着司徒佑宁，看着一个阳光温润的青年，变成今天这种颓废模样，心中隐隐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