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说笑就已经是耐着性子勉强为之了。

    见萧谣就这么温温和和听她说,即便驳了她的建议也不咄咄逼人。想起自己从前跟在萧言嫣后头被她怼得一肚子火,还有嫡姐虽然看着温柔腼腆实在一肚子算计。那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窒息,而现在——

    萧言谨看着萧谣柔声说道:“谣谣,你真好。”萧言谨这话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

    从前她以为萧谣不过是仗着长得好嘴甜这才得了好多人的青眼。后头她又觉得萧谣运道不错居然成了萧相的嫡女。待相处久了,才发觉这姑娘就是个好吃、爱吃、会吃的还想也不怪她能开了那么大那么好的珍馐馆和一品锅。

    待后头,她又发现,萧谣此人看着不问世事人单纯,其实是个胸中有丘壑的。现在,她觉得萧谣是个有胸襟能成大事儿的。

    特别是那日见着萧谣轻轻松松就将一个有些歪了的,养着碗莲的大缸轻轻松松搬过来时,萧言谨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个小堂妹不是个寻常人,人家定是个世外高人,而且身怀绝世武功。

    如此,萧言谨对萧谣那真是言听计从,更是萧谣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谣谣,我就将桌子放在逍遥馆里,你看”萧言谨拿笔画图给萧谣看:“就是这样将桌子排成一个长排,用那种没有花纹的纯色不料铺上。白色行不行?不行那就鹅黄?这个咱们再选选。还有点心,珍馐馆的点心既精致又好吃。咱们就每种点心做得小些放的少点儿,一碟子几个弄得精致些,然后在放些好看的碗莲在旁边...”

    萧言谨事无巨细,甚至将装碗莲用的器皿也同萧谣说了一番。萧谣先还听得有兴致,后头见萧言谨越说越多索性将手一挥都交给萧言谨:“谨姐姐,你就放手便是了。”

    “嗯,好嘞!”

    萧谣这样信任自己,萧言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飞上天了。

    萧言谨觉得,自从穿到大梁以来就眼下这些日子过得最舒服。既不需要防备嫡母的暗害,也不用步步小心事事谨慎,且只要自己做得好了,萧谣还会送她金银首饰点心布料。

    这样的日子可真是舒心。舒心得萧言谨生怕是黄粱一梦,一梦醒来根本就没有萧谣救赎。她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甚至有些不舍地问萧谣:“谣谣,待你出嫁后能不能带着我啊?”

    带着你?

    萧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会让萧言谨问出这些话来。为什么萧言谨从筵席的整治说到了出嫁?

    不过。为什么要带着她?

    萧言谨这是说着无心,还是刻意试探?

    事关自家萧傻傻,萧谣终于不淡定了。

    萧谣歪着脑袋盯着萧言谨看了又看,一直看得萧言谨眼眸中的希冀渐渐熄灭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为何要带着你?你这是想当媵妾?对不住啊,你想得美,可是我父亲不会允许呢。”

    说着又笑:“我哥哥会生气的,最要紧的是,周游那厮若是知道了,你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诶,就是这么的有恃无恐。

    萧谣有些抱歉地冲着萧言谨嫣然一笑,不好意思,要在你面前恃宠而骄一回了。

    萧言谨虽然知道萧谣这是会错了意,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追问:“那么你呢?”

    “我?”萧谣看傻子似的睇了眼萧言谨,扬起了眉头一脸的冷凝:“这还用问么?”

    虽然有人撑腰,但是该表态还得表态。有道是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若是撬她萧谣墙角那这可是死仇。

    萧谣不想吓唬萧言谨,只是将手里的杯子默默地放在了桌子上。经过一年多的勤学苦练,萧谣已经很能掌握力道,故而杯子没有齑粉般零落成泥,而是放在桌子上后过了一会儿后才碎成了一块一块。

    萧言谨被萧谣那一瞥,看得头皮发麻。更是被那一桌子碎片弄得瞠目结舌她暗骂自己嘴欠,她勉力扯起一丝笑苦涩地笑道:“对不住谣谣,是我没说清楚。我是怕妹妹走后,自家没依没靠的。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就算是嫡母让我做媵妾,我也死都不会的。”

    笑话,她好歹也是穿越而来,再艰难也不能做人媵妾!此时的萧言谨早就忘了从前她还跟着太子后头打转的事情。

    萧谣无可不可地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眼萧言谨。交代了几句后转身就要走。

    萧言谨见她要走,想起方才萧谣对她那样的温和,如今却是如此的疏离不由脑子一热蓦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问道:“谣谣,若是我没找到合适的夫君,你..你能不能..”

    萧谣的目光从淡然渐渐转冷,莫非自己今次看走了眼?这个萧言谨居然胆敢觊觎周游!

    这可真是叔叔不能忍,婶子更不能忍!

    “不是..”

    在萧谣逼视下,萧言谨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有些沮丧地想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谣谣看自己的目光柔和些,自己怎么就敢什么都说?自己又不是平阳公主,没有金银珠宝给萧谣也没有大宅院给萧谣,也不是周妍小郡主更没有跟萧谣共同患难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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