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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一阵轻慢的脚步声传来,听得出上楼的人此刻心情很忐忑。

    印象中的横眉冷对没有出现,笑里藏刀也没有出现,侯玄演很放松地接见了他。

    “施将军,请坐。”侯玄演一指下面的椅子,施琅抱拳道:“下官站着就行。”

    侯玄演呵呵一笑:“施将军深明大义,打开福州立了大功,我已经奏请朝廷为你请功。”

    施琅受宠若惊,侯玄演的态度让他心下大定,侃侃而谈如同面对自己的旧将,没有丝毫的做派,很明显越国公侯玄演没有起杀心。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之后,施琅开始盘算起来,有了国公的请功,朝廷哪里不允的道理。看来这一次,能讨个官做做了。

    郑芝龙和侯玄演比最大的弱点,就是侯玄演从他手里抢走了正统的大明皇帝。从那天起,两个人局不是一个层面了,跟着郑芝龙,就算是天大的功劳,也只能在福建一个省封赏,官职很快就到头了。但是侯玄演手里有整个朝廷,他一言甚至可以决定谁入阁,而且半壁江山都是他的地盘,他封的官就成了既有名又有实。

    侯玄演盘着腿扶膝而坐,举起茶杯说道:“施将军,我们虽然拿下了福州,但是福建还有六个府在郑芝龙父子手中,而且许多港口至今还不肯归顺,依你看来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平定福建?”

    施琅一听,这是要考较自己,必须回答的足够出彩。他心底略感紧张,手心都沁汗了,沉吟片刻说道:“郑氏父子有何恩于闽人?不过是开海最彻底而已。朝廷若是想收闽人之心,无他,开海即可。只要朝廷能够做到郑芝龙在福州做的,那么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此举非但可以击败郑芝龙,更为重要的是海上获利丰厚,洋米番米无穷无尽,不但可以提供足够的粮食,还可以充盈国库,增加商税。”

    施琅说出这番话,其实是存了私心,想要为自己的乡亲们,某一点福利。他怕侯玄演为了对付郑芝龙,封海禁运,那就相当于要了福建百姓的命了。谁都不想靠吃番薯苟活,福建土地贫瘠,若是禁海,真的只能靠种番薯才能活下去了。侯玄演就算为了解救川蜀的饥荒,派人去试种推广番薯,但是也没有很上心,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只能充饥救命。

    要是一个省大部分人,沦落到靠吃这个苟活,那么体质将会大幅下降。

    施琅受其家风影响,为人正义感较强。史料记载其祖父“玉溪公性淳朴,乐善好施。明季之乱,常有浮尸漂泊海滨,公每见,辄捐赀,募众率子弟往埋之……妣一品夫人许氏尤好施与赈穷困”,其父大宣“负志激昂,无卑琐气”,“以尚义持正、乐善好施,声着乡闾”。只是后来全家被郑成功杀了,无路可走才选择了降清报仇。毕竟在汉人心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侯玄演一听,拍着大腿说道:“说得好,你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跟老子不谋而合。”

    在侯玄演听来,施琅这番话鞭辟入里,是少有的几个把这个问题看得清楚明白的人。能在这个时代,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看得这么清楚,足见施琅确实很有才华。

    施琅也会做人,弯腰道:“下官是因为久在福建,才能有此判断,国公久居庙堂之高,尚能看出端倪所在,真不愧是国公爷。”

    “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能和我想的一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觉得郑芝龙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敢来福州么?”

    施琅凝声道:“郑芝龙色厉内荏,见财起意,遇事而迷,他恐怕没有胆子主动前来。能守住福建其他六个州,他心里都没底,我看此獠八成会出逃。”

    “出逃?”侯玄演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疑惑道:“天下之大,他能逃到何处?难道要舍弃家业,从海上逃到北方,投奔满清?”

    施琅摇了摇头,说道:“郑芝龙靠海起家,肯定不会抛却自己的老本,让他弃海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郑芝龙早年经营东番岛,在岛上根基深厚,后来投奔朝廷才舍弃。崇祯元年,闽南遭大旱,饥民甚众。郑芝龙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把难民运到东番岛垦荒定居。可以说岛上的汉民,视他为再生父母,红毛番如今占据东番岛,这些人是郑芝龙的手下败将。天启七年,郑芝龙就曾经将红毛番打得丢盔弃甲,如今他在福建经营这么多年,实力大增,红毛番更加不是他的对手。国公,我们一定要提防此人穷途末路,逃到东番岛上去,继续为祸东南沿海。”

    东番岛就是台湾岛,此时还在荷兰人手里,但是施琅语气中笃定,只要郑芝龙想要,荷兰人根本挡不住他。侯玄演不禁陷入沉思,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这个郑芝龙又将恶心自己一段时间。不过倒是也有好处,他逃到了台湾岛,就相当于退出了神州逐鹿的舞台。解决了这个大刺头,长江以南还真没有敢不老实的人了,到时候兴师北伐将再无后顾之忧。

    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果然很有道理。侯玄演斟酌再三,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水师被他封在吴淞江所,等闲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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