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中,但自己的生死,也不过是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陛下,臣……”

    杨竺下意识地就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他年轻时就有那般大的名声,又能得孙权看重,自然不是蠢笨之人。

    就在辩解的话准备要说出来的时候,一道灵光从心头一闪而过。

    自己是陛下提拔起来的,从一开始就站队鲁王的,陛下从始至终,都是默许的。

    如果陛下改变了心意,直接下罪就是,又何须把所有人都屏退出去?

    及时抓住了这个隐约念头,杨竺的心,猛地嚯嚯跳动起来。

    在这一刹那间,他下了一个赌注:

    “臣以为,鲁王文武英姿,德才兼备,其才远超陛下诸子。”

    “鲁王傅曾有言:鲁王天挺懿德,兼资文武。而羊督军使者亦有上言:德行内著,美称外昭。”

    “鲁王傅此人,向来清恪贞素,公不存私,刚正不阿,陛下曾屡赞其为人,故其言定不会假。”

    鲁王傅就是是仪,当年校事府权势熏天的时候,校事中书吕壹诬白故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

    权怒,收嘉系狱,悉验问。

    时同坐人皆怖畏壹,并言闻之,唯是仪独从未闻之。

    于是见穷诘累日,诏旨转厉,群臣为之屏息,是仪丝毫不动摇。

    事后孙权亲口赞其为人刚正。

    羊督军使者就是羊衜,素来有识人之明。

    听到杨竺提起这两个人,孙权不禁眉头微皱。

    鲁王傅建议让鲁王镇守地方,是仪上书反对自己禁足太子与鲁王,都曾让他不喜。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确实都算得上是心怀公正之辈。

    孙权看向杨竺,目光深幽:

    “可是鲁王傅说这些话,本意乃是要让鲁王离开建业,镇守四方。”

    杨竺似是早就料到孙权会这么说,别有所指地回答道:

    “陛下,正是因为鲁王才越诸皇子,所以鲁王傅这才会想着要让鲁王出镇地方啊!”

    “不仅是鲁王傅,朝中诸多大臣,亦是着急要让鲁王离开京城,并非无因。”

    说得有些隐晦,但孙权听懂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君臣二人,都知道此时谈的话题是什么。

    杨竺口中所说的诸皇子,可不仅仅是普通的皇子,也包括太子。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鲁王的才干远超太子,朝中有人生怕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所以才着急要把鲁王赶出建业。

    孙权又沉吟了良久。

    一时间,寝宫里静得能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杨竺屏住了自己呼吸,如同打鼓的心跳,震得他的耳膜在咚咚作响。

    跟了孙权这么久,杨竺自认还是能摸清陛下几分心思的。

    所以这是一个试探,更是一个豪赌。

    不知过了多久,孙权的声音终于传来:

    “你既觉得鲁王才越太子,所以才支持鲁王,认为鲁王更适合太子之位?”

    杨竺的心头猛地一震,仿佛全身的气血都冲上了脑门!

    震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全身发软。

    “扑通”一声,再次匍匐在地:

    “陛下圣明!臣之心,被陛下说得丝毫不差。”

    在孙权看不到的地方,杨竺的鬓角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细汗珠。

    看着趴在地上的杨竺,孙权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妄议国储,此乃死罪,难道你不怕?”

    “陛下有所问,臣岂敢不尽言?”杨竺的脑袋仍是死死地抵着地面,大声道,“国储事关国本,为了国本安稳,臣宁犯死罪!”

    “起来吧。”孙权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设计两宫相争,本意是为了重新平衡朝野势力。

    其二,亦是为了寻找最合适的继承人。

    其实就是养蛊。

    很明显,太子孙和让他失望了。

    甚至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而是失望透顶外加无比恼怒。

    宗庙祭祀事件之后,他之所以只是下了禁足令,并没有对太子加以太过的惩罚。

    是因为担心自己病重,挺不过这一关。

    如果自己挺不过这一关,又废了太子,那大吴恐怕就要大乱了。

    身为帝王,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比如这一次,如果自己的病情继续加重,就算是再怎么对太子不满意,但为了大吴的大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幸好,自己挺过来了。

    想到这里,孙权的目光又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是时候清算一下太子在自己病重时的胆大妄为,心怀不轨之事了。

    “太子近来行事,确实让朕大失所望。”

    孙权的语气仍是平淡,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连声线都没有提高。

    但正是如此,才显得他说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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