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坏事。

    坏就坏在,洛阳突然就丢了。

    许昌就像被洗得白白净净的小白猪,一下子暴露在汉国的虎口之下。

    看着曹爽如丧家之犬,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夜挟天子逃走。

    再加上这几年积攒下来的怒气,当真是让孙资忍无可忍。

    这才有了在刘府破口大骂的场面。

    “没想到曹爽竟是无能到这等程度。”

    孙资接了刘放一句。

    洛阳周围,环卫八关。

    西贼就算是取了洛阳,但若是不拿下周围诸险要,必不可能安心南下。

    洛阳周边未定,且北边还有太傅的数十万精兵,一时之间,西贼何敢南下向许昌?

    曹爽与台中三狗等亲信,竟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说是蠢如猪狗,一点也不为过。

    如此仓皇行事,不但让西贼笑话,而且必然会引起国内人心浮动不安。

    避得一时之安,取得长久之乱,愚者之举!

    刘放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如何弥补才是。”

    孙资与刘放共事数十年,闻言而知其意:“子弃难道不跟着去谯县?”

    刘放摇头:“从洛阳跑到许昌就够丢人了,再跑去谯县,与曹爽那丧家之犬又有何异?”

    孙资点头,有些无奈地一笑:

    “你我这么般岁数了,想不到还有机会为大魏再效力一次。”

    两人皆是领会到对方的意思,相视一笑。

    “子弃想要从哪里着手?”

    “自然是守将,如今许昌城里,谁有兵权,谁就是说话算数。”

    “骠骑将军赵伯然?”

    赵伯然就是赵俨。

    曹叡东巡时,就是让赵俨领军先行,救援合肥。

    可以说,赵俨是许昌的重臣里,最能领军的一个。

    可惜的是,他是老臣。

    虽说一直以来,赵俨在曹爽与司马懿之间,从未有过明确表态。

    但曹爽对大魏的老臣,特别是什么四朝三朝老臣,颇为不信任。

    所以赵俨虽是骠骑将军,但手中的兵权,却是早被曹爽兄弟夺得一干二净。

    直至许昌危急,有能力,而且还能担任起守卫许昌的人,居然还是这位老臣。

    “辅佐赵伯然留守许昌的,还有一人,也需要注意。”

    “谁?”

    “讨寇将军王伯舆。”

    王伯舆就是王基。

    王伯舆在先帝时期,曾因公事被免。

    后来又被曹爽提拔启用。

    只是王基虽是曹爽举荐重新出仕的,但对曹爽专权,导致魏国风气大坏之举,大是不满。

    甚至还撰《时要论》来讥讽时事。

    这就肯定是要惹得曹爽不爽了。

    不过王基是他举荐的,若是再以过错二免其官,未免显得曹大将军有眼无珠。

    所以王基这几年,只是得了一个冗官而已。

    这一次,曹爽让他留守许昌,为了不被人说他是公报私仇,甚至还给王基封了一个讨寇将军的名号。

    许昌的混乱底下,暗流涌动。

    ——

    从许昌跑到谯县的曹爽,有些惊魂未定,在得知西贼并未前去攻打许昌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光靠手里这点禁军,总觉得不太够,于是他又以天子诏令的名义,命令王凌派军前来谯县护驾。

    太后和天子突然驾临谯县,就算是谯县建有宫室,但宗亲、公卿、大臣不断涌来,仍是让谯县显得混乱无序起来。

    一片闹哄哄的,其间夹杂号哭之声,公卿大臣们,步伐急促而踉跄。

    他们互相推搡,试图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满是泥浆的地面上,时不时出现一只看不清颜色的靴子。

    这一切,让大魏的公卿大臣们,显得狼狈无比。

    宗亲曹冏见此,不由满面悲伤,哀叹道:

    “昔汉帝先走长安,后归洛阳,满朝公卿大臣,居住于茅屋中,议事于茅屋下,四边插荆棘以为屏蔽。”

    “今观我大魏君臣,先走许昌,再至谯县,此时此刻,与彼时彼刻何曾相似?”

    遂熬夜点灯,写成《六代论》,假托以陈王曹植之遗文,呈送大将军,曰:

    臣闻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亲亲,必树异姓以明贤贤……非贤无与兴功,非亲无与辅治……先圣知其然也,故博求亲疏而并用之。

    近则有宗盟藩卫之固,远则有仁贤辅弼之助;盛则有与共其治,衰则有与守其土;安则有与享其福,危则有与同其祸。

    ……

    意思就是有感于曹魏政权不重用宗室,大权将会旁落外姓,建议分封宗室子弟,授以军政实权,以抑制异姓权臣,强干弱枝,巩固曹魏统治。

    只是刚至谯县的曹爽,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什么心情看这又臭又长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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