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衡沉浸在茶水芬芳,女儿遗香,自是忽略了不远处一颗巨大的苍松之上,那一抹黑色的人影。★>

    一阵疾走,何所依心想着顾之衡大抵不会追来,便在佛堂停住了步子,将褶皱的衣裳微微抚平,看了眼恢弘博大的佛堂,何所依按下烦躁的心绪,缓缓踏入佛堂。

    佛陀慈悲的眼神俯视着殿堂的人们,何所依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目光虔诚,殿堂外的钟声,僧人的梵音一次次回荡在她的耳畔,直至钟声渐停,何所依才被瑾瑜扶着站起身来。

    刚刚何所依落荒而逃,自然勾起了瑾瑜的好奇心,只是她素来沉稳,也不会越矩,问自家主子一个奴婢不该问的问题。

    可谁知在跨出佛堂之时,何所依却缓缓开了口:“那是当朝皇帝第九子,吴王顾之衡,他同父亲素来有嫌隙,不便接触的好,更何况男女相见,终究会惹出些闲话来,我也不想给何家抹黑。”

    小姐能将原因告诉她,自是将她视为心腹,瑾瑜轻轻一颔首,连忙回道:“今日之事,奴婢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何所依敛衽莞尔,她喜欢聪明的人,因为说话总是不用太费力。

    “你派人告诉方丈,就说我偶感身体不适,下次再来拜访,还望方丈见谅,顺便将母亲托我带来的膳食送给方丈。”她自然知道这般做不对,可以想到顾之衡还在这里,她就是浑身不适,只能下一次再登门道歉了。

    “是。”

    回到何府,已是日暮。

    甫一踏进府门,便有丫鬟焦急的上前,停在何所依面前,十分恭敬:“老爷让小姐入府,马上前去找他。”

    “可有说过何事?”何所依心下讶异,她与父亲并不亲近。

    丫鬟摇了摇头。

    何所依加快了脚步,进入松涛院,行到何徽面前便盈盈一拜:“父亲安康。”

    何徽虽是而立之年,可依旧是个美髯公子,数十年官海浮沉,谁能想到,竟败在了何暖凉手上,真是可笑。

    “过几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何徽心下一狠,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决绝,一把拿出了袖中一长方形的锦盒,光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今日经过偶然买的,便作为你的及笄礼吧。”

    心中涌上一抹暖意,何所依举目望向何徽,只感觉脖间有些哽咽:“谢谢父亲,女儿很喜欢。”

    “嗯,无事就下去吧。”何徽不自然的别开双目。

    何所依起身福礼,瑾瑜上前双手拿过桌上的锦盒,拜别离开。

    一路上,何所依心中渐渐涌上疑虑,千头万绪寻不到头,不知不觉就到了江虚阁,屋内烛火通明,看样子,应是有人在等着她。

    何所依踏进房内,看着正闭目养神的母亲,连忙屈身行礼。

    苏络悠悠睁开双眸,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你去松涛院了?”

    虽说自家母亲常与青灯为伴,可是手掌何府却半点都没有马虎,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她,也不用瞒。

    “是。”

    苏络的手一顿,瞥向何所依,眼神一冷:“他叫你去松涛院作甚?”

    何所依心下虽然疑惑,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照实回话道:“父亲是送予女儿及笄礼。”

    “及笄礼?”

    瑾瑜上前几步,便将锦盒交给了苏络,打开锦盒,烛光之下是一支流光溢彩的簪子,鬼斧神工,一看便是顶好的手艺。

    苏络猛的盖上了盒盖,目光悠悠看向苏络,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反而让何所依不清楚自家母亲真正的情绪。

    “时候不早了,你们伺候小姐就寝吧。”

    只留下这一句话,苏络便踏出的房门,缓缓走出了江虚阁。瑾瑜这又上前将锦盒收好,又吩咐丫鬟伺候何所依就寝。

    早春的夜晚还有着些许寒凉,屋内燃着合欢香,一点点在屋内氤氲看来。何所依阖目,脑海当中闪过许多景象,从她初遇顾之衡,再到她一步步除去顾之衡的绊脚石,还有元兴一年的十日屠杀,最后定格在那一抹血色上。

    何所依猛的惊醒,额头的冷汗划过脸颊,不知何时,她的指甲都刺进了手掌,可以感受到稠黏的湿意。

    眼前视线一暗,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何所依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那手掌之上还沾染着鲜血,鼻尖萦绕上恶心的腥味,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那颗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不要动,我不会害你。”

    这句话,很熟悉,早已被遗忘了的记忆似潮水一般的涌来。

    及笄礼前三日的夜晚,有贼人潜入,劫持了她作为人质,为了保命,何所依救下了这个人。

    只是此后再无交集,这件事不过是她惊心动魄一生当中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渐渐的,她竟都忘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何所依自然从容。

    “你伤的很重,我这儿有伤药。”

    那人的手顿了一顿,便又放开了何所依,此时已是深夜,人都沉睡了去。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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