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量的兵甲、战械配给,对寿州、凤台的战事还没有正而八经的进行筹备呢,制置府三月份的常规军资开销就暴增了六七成。

    梁国大乱的消息传回金陵,淮东派人到金陵告状说棠邑暗通梁军,极可能致使大楚兵马错失一次出兵讨伐中原的天赐良机,韩谦对此嗤之以鼻,嘲讽淮东竟然有脸去告状,好在乔陈等氏也没有受什么影响,向官钱局出资的热情反倒变得更加高涨起来。

    即便制置府此时可以从官钱局挪用钱款,弥补军资开销的缺口,但这到底是借款、借债,属于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

    这边填补上多少缺口,官钱局那边就会留下多少缺口。

    而设立官钱局的目的,是筹集钱款扶持工造商贸的发展,也不能无限制的从官钱局挪用钱粮去弥补军资开销的缺口。

    王辙他们在旁边听了半天,才知道冯缭的意思是劝韩谦不要为稳定人心,今年就急着对新收复接管的十二个县减免赋税。

    五十万新增丁口,制置府即便抽税不太狠,作一定的减免,今年夏秋粮也能征得三四十万石粮谷以及布帛丁口钱三四十万缗,这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制置府今年的开销缺口。

    “今年做好田亩丈量工作,一部分丁口还要内迁到滁州、永阳,填充那边的民户,还要梳理寿州军有可能安插下来的暗桩、间谍,咱们要是穷凶极恶上来征收钱粮,不给这些丁口休养的机会,好些事情大概都不可能得到很好的配合。再熬一两年的苦日子吧,等到明后年宽裕起来,我们再去想办法补官钱局的缺口。”韩谦不赞同冯缭的主张,劝说他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将军资开销缺口补上。

    过去一个月,韩谦并没有停留在临濠或寿东,而是马不停蹄的将新收复的十二个县都走了一遍。

    新增五十多万口附民,即便当中有相当多是金陵事变后被安宁宫胁裹北上的人群,但也是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衣裳褴褛,日子过得十分的艰苦。

    徐明寿这些年为维持如此庞大的兵马,除了极个别、融入寿州军核心的将吏家小,不可能对这么多人都给予优待。

    渡江北逃的人群,不管之前什么身份,只要没有在寿州军担任一官半职,日子都不好过,而底层贫民更是恨不得身上每一粒能压榨的粮食都被盘剥走。

    现在是春荒时节,青黄不接,制置府甚至还要拿出大笔的钱粮,进行赈济,免征今年的夏秋粮,才有可能叫他们的日子稍稍缓过一口气来,不至于出现大规模的饥荒。

    韩豹他们对这些事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听着,但有资格旁听,也说明他们今后在棠邑的身份不同于以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王辙他们就坐在门口,探头往院子里看过去,却是云和公主、沈鹏、赵慈三人被人引领着走进来。

    乍看换回女装的云和公主,王辙都觉得眼前一炫,没想到一路跟他们跋山涉水、吃尽苦头的云和公主,此时身穿襦裳款款走进来,是那样的清丽秀美,稚气未脱的脸蛋上,有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从容与镇定。

    不过,王辙注意韩谦的眼神没有落在光彩照人的云和公主身上,也没有落在梁国承天司核心头目沈鹏身上,却落在一路上都默不作声、行事有些鲁莽的赵慈身上。

    王辙正不明所以,坐在厅里谈事的奚发儿、林海峥等人神色皆是大变,奚发儿更是手握刀柄,直接下令左右侍卫将赵慈扣押下来。

    “算了,人来便是客,莫要莽撞,”韩谦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示意左右退下去,才看着赵慈问道,“你是赵阔的儿子,还是侄子?”

    “家父赵阔”赵慈说道。

    “难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今年多大年纪了?”韩谦问道,“看你年纪比我还要小上两三岁的样子,赵阔潜伏到我父亲身边时,你才刚刚记事吧?”

    听韩谦这么说,王辙恍然想到赵阔这个人不就是韩道勋身边多年,在金陵事变期间,窃得韩道勋尸首返回叙州后便撞石自尽的家将吗?

    潜伏?

    赵阔竟然是梁国的密间?

    他们押送云和公主、沈鹏回来,注意力都集中在沈鹏身上,竟然没想到对赵慈这个挖根问底,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王辙也是满心惭愧,侥幸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韩谦原本还有兴致跟梁国俘虏聊上一聊,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然是赵阔留在梁国的子嗣,当即便再什么没有兴致了,直接吩咐左右将他们带下去。

    韩谦又跟郭荣说道:“你替我拟封奏折,禀奏此事,看朝廷的意思要如何处置他们。”

    一路过来,沈鹏等人都没有捣什么鬼,相当的配合,大家相处还算是愉快,没想刚到寿东,韩谦就决定将他们交给金陵处置。

    韩豹、霍厉当即就想站出来说什么,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渡过淮河后他们也听说金陵此时有人在传棠邑通敌之事,棠邑这时候无端囚禁梁国公主,却不交给朝廷处理,不是更说不清楚里面的曲折?

    只是为沈鹏传信、通知陈昆、韩元齐驰援汴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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