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活人的一双双怪物眼睛。
周明瑞放轻脚步，颇有点心惊胆战地走向盥洗室。
进了里面，月光更盛，一切清楚了起来，周明瑞站到洗漱台前，拧开了自来水龙头。
哗啦啦，水声入耳，他霍然想到了房东弗兰先生。
因为水费包含在房租内，这位头顶礼帽、内穿马甲、外套黑色正装、矮小又瘦削的先生总是积极地前来巡视几个盥洗室，偷听里面流水的声音。
如果哗啦的动静较大，那弗兰先生会不顾绅士风度，凶猛地挥舞手杖，击打盥洗室之门，大声嚷嚷“该死的小偷！”“浪费是可耻的事情！”“我记住你了！”“再让我看见一次，带你肮脏的行李滚出去！”“相信我，这是全廷根市最划算的公寓，你再也找不到我更慷慨的房东了！”
收回思绪，周明瑞打湿毛巾，清洗起脸的血污，一遍又一遍。
等到照过盥洗室破破烂烂的镜子，确认只剩下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庞，周明瑞一下轻松了不少，然后脱掉亚麻衬衣，借助肥皂搓揉沾的血点。
在这个时候，他眉头一皱，想起或许还有别的麻烦：
伤口夸张，血污众多，除开自己身，房间内应该还有痕迹！
过了几分钟，周明瑞处理好亚麻衬衣，拿着湿毛巾快步回到家里，先擦了书桌的血手印，然后依靠煤气灯的光芒，寻找别的残留。
这一找，他立刻发现地板和书桌底部有不少飞溅出的血点，而左手墙边，还有枚黄澄澄的子弹头。
“……用左轮抵住太阳穴开了一枪？”前后线索霍然贯通，周明瑞大概明白克莱恩的死因了。
他没急着验证，而是先认认真真擦掉了血痕，处理了“现场”，接着才带弹头，回到书桌旁，将手枪转轮往左打开，倒出了里面的子弹。
啪啪啪，一共五枚子弹，一个弹壳，皆流动着黄铜光泽。
“果然……”周明瑞看了眼那空弹壳，一边将子弹挨个塞回转轮，一边微微点头。
他视线左移，望向摊开笔记本书写的那句“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心里跟随涌现出更多的疑惑。
枪哪里来的？
自杀，还是伪装成自杀？
一个平民出生的历史系毕业生能惹什么事情？
这种自杀方式怎么才留下这点血痕？是因为我穿越及时，自带治愈福利？
沉吟片刻，周明瑞换另一件亚麻衬衣，坐到椅子，思考起更加重要的事情。
克莱恩的遭遇目前还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真正的问题在于弄清楚为什么会穿越，能不能再穿回去！
父母、亲戚、死党、朋友、丰富多彩的络世界、各种各样的美食……这都是想要回去的迫切心情！
啪，啪，啪……周明瑞的右手无意识地甩出手枪转轮，又将它收拢回去，一次又一次。
“嗯，这段时间和以往没太大差别啊，是倒霉了一点，怎么会莫名其妙穿越了？”
“倒霉……对了，我今天晚吃饭前做了个转运仪式！”
一道闪电划过周明瑞的脑海，照亮了他被迷雾所遮掩的记忆。
作为一名合格的键盘政治家、键盘历史学家、键盘经济学家、键盘生物学家、键盘民俗学家，自己一向号称“什么都懂一点”，当然，死党也常常嘲笑是“什么都只懂一点”。
而方术便是其之一。
去年回老家，在旧书摊发现了一本线装竖版的“秦汉秘传方术纪要”，看着挺有趣的样子，觉得有助于在装逼，于是买了回去，可惜，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竖版让人阅读感很差，自己只翻了个开头，把书丢到角落里去了。
等到最近一个月连续倒霉，丢手机，客户跑路，工作失误，不好的事情轮着到来，才偶然想起“方术纪要”开头有个转运仪式，而且要求极其简单，不用任何基础：
只需将所在地区的主食弄四份，放到房间四个角落，这可以在桌、柜子等地方，然后站到房间央，用四步逆时针走出一个正方形，第一步诚心默念“福生玄黄仙尊”，第二步默念“福生玄黄天君”，第三步默念“福生玄黄帝”，第四步默念“福生玄黄天尊”，走完之后，闭眼睛，原地等待五分钟，仪式算成功。
抱着反正不要钱的心态，自己翻出那本书，照着要求，在晚饭前做了一遍，然而，然而，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知，到了半夜，自己竟然穿越了！
穿越了！
“有一定可能是那个转运仪式……嗯，明天在这里试一试，如果真是因为它，那我有希望穿回去了！”周明瑞停下抖甩左轮手枪的动作，猛地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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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瑞放轻脚步，颇有点心惊胆战地走向盥洗室。
进了里面，月光更盛，一切清楚了起来，周明瑞站到洗漱台前，拧开了自来水龙头。
哗啦啦，水声入耳，他霍然想到了房东弗兰先生。
因为水费包含在房租内，这位头顶礼帽、内穿马甲、外套黑色正装、矮小又瘦削的先生总是积极地前来巡视几个盥洗室，偷听里面流水的声音。
如果哗啦的动静较大，那弗兰先生会不顾绅士风度，凶猛地挥舞手杖，击打盥洗室之门，大声嚷嚷“该死的小偷！”“浪费是可耻的事情！”“我记住你了！”“再让我看见一次，带你肮脏的行李滚出去！”“相信我，这是全廷根市最划算的公寓，你再也找不到我更慷慨的房东了！”
收回思绪，周明瑞打湿毛巾，清洗起脸的血污，一遍又一遍。
等到照过盥洗室破破烂烂的镜子，确认只剩下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庞，周明瑞一下轻松了不少，然后脱掉亚麻衬衣，借助肥皂搓揉沾的血点。
在这个时候，他眉头一皱，想起或许还有别的麻烦：
伤口夸张，血污众多，除开自己身，房间内应该还有痕迹！
过了几分钟，周明瑞处理好亚麻衬衣，拿着湿毛巾快步回到家里，先擦了书桌的血手印，然后依靠煤气灯的光芒，寻找别的残留。
这一找，他立刻发现地板和书桌底部有不少飞溅出的血点，而左手墙边，还有枚黄澄澄的子弹头。
“……用左轮抵住太阳穴开了一枪？”前后线索霍然贯通，周明瑞大概明白克莱恩的死因了。
他没急着验证，而是先认认真真擦掉了血痕，处理了“现场”，接着才带弹头，回到书桌旁，将手枪转轮往左打开，倒出了里面的子弹。
啪啪啪，一共五枚子弹，一个弹壳，皆流动着黄铜光泽。
“果然……”周明瑞看了眼那空弹壳，一边将子弹挨个塞回转轮，一边微微点头。
他视线左移，望向摊开笔记本书写的那句“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心里跟随涌现出更多的疑惑。
枪哪里来的？
自杀，还是伪装成自杀？
一个平民出生的历史系毕业生能惹什么事情？
这种自杀方式怎么才留下这点血痕？是因为我穿越及时，自带治愈福利？
沉吟片刻，周明瑞换另一件亚麻衬衣，坐到椅子，思考起更加重要的事情。
克莱恩的遭遇目前还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真正的问题在于弄清楚为什么会穿越，能不能再穿回去！
父母、亲戚、死党、朋友、丰富多彩的络世界、各种各样的美食……这都是想要回去的迫切心情！
啪，啪，啪……周明瑞的右手无意识地甩出手枪转轮，又将它收拢回去，一次又一次。
“嗯，这段时间和以往没太大差别啊，是倒霉了一点，怎么会莫名其妙穿越了？”
“倒霉……对了，我今天晚吃饭前做了个转运仪式！”
一道闪电划过周明瑞的脑海，照亮了他被迷雾所遮掩的记忆。
作为一名合格的键盘政治家、键盘历史学家、键盘经济学家、键盘生物学家、键盘民俗学家，自己一向号称“什么都懂一点”，当然，死党也常常嘲笑是“什么都只懂一点”。
而方术便是其之一。
去年回老家，在旧书摊发现了一本线装竖版的“秦汉秘传方术纪要”，看着挺有趣的样子，觉得有助于在装逼，于是买了回去，可惜，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竖版让人阅读感很差，自己只翻了个开头，把书丢到角落里去了。
等到最近一个月连续倒霉，丢手机，客户跑路，工作失误，不好的事情轮着到来，才偶然想起“方术纪要”开头有个转运仪式，而且要求极其简单，不用任何基础：
只需将所在地区的主食弄四份，放到房间四个角落，这可以在桌、柜子等地方，然后站到房间央，用四步逆时针走出一个正方形，第一步诚心默念“福生玄黄仙尊”，第二步默念“福生玄黄天君”，第三步默念“福生玄黄帝”，第四步默念“福生玄黄天尊”，走完之后，闭眼睛，原地等待五分钟，仪式算成功。
抱着反正不要钱的心态，自己翻出那本书，照着要求，在晚饭前做了一遍，然而，然而，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知，到了半夜，自己竟然穿越了！
穿越了！
“有一定可能是那个转运仪式……嗯，明天在这里试一试，如果真是因为它，那我有希望穿回去了！”周明瑞停下抖甩左轮手枪的动作，猛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