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云才华绝伦,在内阁又是以急先锋出名,他躬身道:“臣今日上朝,遇到一小商户之子不愿去学堂,遭到小商户一顿暴打。臣欲阻拦,却师出无名……臣只想问张骑都尉,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欲如何?”

    张瀚摇了摇头说道:“子犯错,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下官自然也没有管教的道理。”

    解云又问:“这还是我大明子民的事,都不便插手,那欧罗巴的事务,关汝何事!汝既不在外交部当值,又不再通政司当差,更没有朝廷征召,为何要对那欧罗巴事务如此上心?陛下,此心可诛!”

    张瀚被对方说的脸色一红,却又不甘比解云如此诬蔑,接着就想反驳。

    李贤这个时候出来充好人了,他故意打断了张瀚的话,捻须笑道:“解学士稍安勿躁,张骑都尉如此有心为善,此乃好事。恰好今秋淮河泛滥,良田毁坏无数,像张骑都尉如此心忧天下,不知可有意前往救灾?”

    张瀚脸色尴尬起来。户部尚书白圭却又问道:“东洲南大陆的去年年报,苏王下辖之地发生地震,死伤逾千,当时张骑都尉可是在南大陆,可曾有效力之举?”

    见一众大臣抨击起张瀚的圣母表,而他无话可说,朱瞻基不得不出声了。

    他虽然见不得张瀚的圣母表,但是现在既然想要利用张瀚,就不能让大臣们把他一棒子打死。

    像张瀚他们这样的白左,轻重缓急不分,间疏远近不分,立场本来就禁不住质问。

    你连自己的身边人,自己的亲人都照顾不过来,却要跑去帮助异族人,怎么反驳屁股都是歪的。

    朝廷大臣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之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老奸巨猾。

    像张瀚这样的小年轻,在他们的心里,根本算不上对手,只是三言两语,就让他溃不成军。

    朱瞻基为张瀚解围道:“诸位爱卿,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在不同的位置就能发挥不同的作用。

    朝廷建立了多重官员考核,目的就是为了挖掘官员的能力所长,让他们发挥更好的作用。

    张瀚固然在为国为民,为官从政方面不如诸位,但是其思想意识,倒也值得赞赏。像他如此年轻,为一地主官,自然力不能及,不过要是让他担任一校侍讲,诸位以为其可否称职?”

    朱瞻基招了一下手,几个内侍抱出了一叠油印的张瀚文稿,发给了百官。众人纷纷低头看了起来。

    张瀚现在摸不透朱瞻基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从他的举动来看,这个外公对自己还是比较宠爱的,现在甚至在朝堂上为自己扬名。

    可是为什么今天又要让自己在这里接受质问,而不是私下教诲呢?

    趁着百官在看张瀚的文稿,朱瞻基又问道:“广博,既然你有意打破教会对欧洲百姓的统治,那你又有何谋划没有?”

    张瀚躬身道:“小臣这次从欧罗巴返回途中,一直在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思来想去之下,有了两个不成熟的方案。”

    “说来听听。”

    “小臣也算精通拉丁文,所以有心通译我大明的各项律规,让欧罗巴的白人知道,在我中洲,有远超他们的先进法规。小臣如今身上并无职司,所以有心想要去欧罗巴进行讲学。”

    朱瞻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张瀚自己竟然就已经想到了这里,现在不用自己蛊惑,他就主动有了这方面的心思。

    他不动声色又问道:“那第二个方案呢?”

    张瀚道:“我大明对新闻管制,只有几个衙门有办报的权力,但是欧罗巴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小臣意欲在欧罗巴开办报社,开启民智。”

    朱瞻基恨不得为张瀚鼓掌助威,不过这个时候,却装作平淡地说道:“两条路同时进行,说明你自己是经过认真考虑过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动作,可是犯了教会的大忌,你就不怕教会特意针对你,甚至是暗杀你吗?”

    张瀚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然。“虽千万人吾往矣!”

    见张瀚态度坚决,朱瞻基知道这方面不用再煽风点火了,火势太旺,只会过犹不及。

    张瀚愿意去欧洲点火,那就让他去点,朝廷跟在后面拾遗补缺,这样会更有效果。

    至于张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朱瞻基扬声说道:“今日张瀚张广博之事,仅限各部主官知晓,不做宣传。而张瀚在欧洲所作所为,我朝廷各部不做干涉,仅只在紧要关头给予必要的援助。”

    众人纷纷应是。朱瞻基这才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问道:“方才你说了我大明阶级之间壁垒并不分明,这是优越于欧罗巴阶级固化的最大优势。那么,朕问你,你欲如何解决欧罗巴的阶级固化问题,又如何确保我大明一直对欧罗巴的各方面占据绝对优势?”

    张瀚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朱瞻基的意思。

    朱瞻基见他有些迷茫,登时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考虑的那么周全,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在行事,这也是白左阶级最鲜明的特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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