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娘子,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自己可有气势?自己都没点自信,如何带动交易气氛,还如何促进成交额?”

    “郎主,妾……呜呜呜~~”

    那女子被说的掩面啜泣。

    杨彦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指向下一个:“你来!”

    这个女子猛一咬牙,放声尖叫:”十手,十手,这位郎君下了十手多单,现在卖一的位置还剩五手,只有再有人下五手多单,价格就会上升到卖二,就这赚钱了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单赶快!“

    ”嗯?“

    杨彦眼神一亮,这女子就是天生为交易而生啊,不禁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要这样,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女子喜滋滋的施了一礼:“不敢当郎主赞誉,妾名容娥。”

    当时女性起名,随意性很大,多以娘、姬、妃、娥、女、君、好、爱作为后缀。

    杨彦摆了摆手:“今我命你为期货市易掾,你的任务是尽快把你的这些姊妹们培养出来。”

    “诺!”

    容娥激动的再施一礼。

    这时,外面有亲卫唤道:“禀将军,沈充大军已至沂水下游三十里!“

    ”好,这里交给你了!“

    杨彦向容娥吩咐了句,便匆匆而去。

    他倒不是要迎接沈充,二人同为太守,说不上谁高谁下,沈充过境,也没有着人通报,这其实是很无礼的,他只是想看看沈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史书上的记载不能全信,比如晋书对沈充的评价是专弄威权,贪佞无度,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相反,沈充是非常有才的一个人,熟读兵书,会自己谱曲,还能训练歌舞姬。

    杨彦既然把这等人物招惹来了淮北,自是不会轻视。

    不片刻,两百亲卫,五百骑兵与一千步卒随着杨彦奔向沂水,另还有郯城各乡豪在孙郑陈徐四大家主的带领下,各领着数百部曲闻讯而来。

    沈充就藩兰陵,是看得见的威胁,没法坐视,相对而言,杨彦真心推行不以察察为明之政,从不干涉各家事务,做的交易也公平合理,郯城乡豪对杨彦的警惕已经不如当初了,这时都希望由杨彦出头,抗拒沈充。

    一行近五千人于右岸列队布阵,东海军的舰队也外松内紧,弓箭手与武装水手伏于仓内,全部泊于岸边,呈现出箭拨弩张的气氛。

    这也没办法,当初杨彦从下邳城下经过的时候,刘遐尚严阵以待,外军过境是最危险的,稍有疏忽,指不定就被顺手攻破城池了。

    哪怕沈充并无进犯郯城之心,但是手下的军卒、仆役、部曲和佃户合计数万人,还有数不清的车驾行装,只要有一处出了乱子,引起郯城的误会,那就是全面开战的结果。

    这种事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历史上的很多战争也未必都是有了充分准备,往往就是因误会或鸡毛蒜皮的小事突然爆发,以致不可收拾,演化为全面战争。

    渐渐地,下游有影影绰绰的货船出现,连绵蜿蜒,从头望不到尾,沿着左岸行驶,左岸的岸边,则是密密麻麻的步骑车驾。

    古人乡土意识强烈,在郯城乡豪的眼里,沂水和沐水皆属郯城,外人用不得,而沈充连声招呼都不打,这难免让人不快。

    郑继便是冷哼一声:“果是南乡豪首,架子倒是不小。“

    陈玄也道:”府君,老夫以为,沈充此举,实乃给府君一个下马威,府君若置之不理,他必步步进逼,渐渐欺凌于我郯城。“

    徐祯望向远处,目光闪烁,许久才道:“兰陵无险可守,地理位置远不如郯城,府君可得小心啊,就怕沈充对郯城动了觊觎之心。“

    杨彦暗暗冷笑,这些老狗句句不离挑拨,真当自己傻了,不过表面上,仍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诸公言之有理,杨某既代王妃镇守家业,自是不容外人欺凌到我乡人头上,今沈充军已在眼前,不知诸公对此有何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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