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皇宫大内,御书房。,

    “哗啦啦!”孟天珝明黄色的衣袖挥过处,一大摞奏折被一股脑儿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桌上的砚台笔墨也没有幸免于难,黑色的墨迹四处飞溅,整个御书房顿时一片狼藉。

    羽林卫统领低头跪在地上,几滴墨迹飞溅到他的脸上,他瞳孔微缩了一下,身形却依然纹丝不动。

    “藏宝图呢”孟天珝立于书桌后面,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

    羽林卫统领头垂的更低,“卑职无能,暂时还未发现。”

    “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孟天珝闻言目眦欲裂,险些背过气去。

    墨寒山和无影门这条线他埋了这么久,如今正是发挥其最关键作用的时候,谁知却被孟元珩灭了个干干净净,连最重要的藏宝图都极有可能落在了他手上。

    为了这个前朝高祖宝藏,他费了多少心机,做了多少事情,可是到头来却被他的死对头捡了个便宜。若是藏宝图和墨子令同时被孟元珩拿到手,那么高祖宝藏对他来说就是唾手可得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孟天珝就气得发疯。

    像无头苍蝇一般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他越想越生气,伸手抓起旁边一只白玉花瓶便往跪在下方的羽林卫统领身上砸去。

    “哐当!”花瓶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四分五裂,一些碎片飞起。落在他身上,好在他胸前是薄薄的软甲,否则难保不被这些尖利的碎片割伤。

    “卑职无能,请陛下恕罪。”

    孟天珝阴鸷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知道无能还不快滚出去找!朕一定要得到藏宝图,还有那枚墨子令,办不到就别回来见朕!”

    “是,卑职遵命。”羽林卫统领领命后迅速退下,心里却在叫苦不迭。

    那藏宝图和墨子令估计都在煊王手上,可是要想从煊王手上抢东西,谈何容易!

    唉,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这关过去了再说吧。

    孟天珝站在凌乱不堪的书桌后面,狭长的凤眸中满是怒火,原本白皙的面色也变得铁青。

    孟元珩!该死,为什么每次你都这么走运!!

    “来人!”他一掌拍在书桌上,桌上残留的几本奏折震了一震。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随侍太监魏芳忙从门外跑进来,朝他弯腰低头回应道。

    孟天珝一甩袖袍,在椅子上落座,白皙阴柔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些平静,只是眼神却依旧阴沉的吓人,魏芳弓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自孟天珝登基后,原本近身伺候明德帝的御前随侍太监李元被调往了别处,而魏芳终于夙愿得偿,从华盖殿的首领太监擢升为了近侍太监。

    照理说,能有机会侍奉御前左右是多么值得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儿,原本他也是一直这样以为的。可是在御前侍奉了一段日子下来,他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再加上孟天珝又是喜怒无常阴森恐怖的性子,如今的魏芳可真是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正在魏芳弓身低头心内忐忑之际,孟天珝阴沉的声音终于传来。“魏芳,新册封的宁才人现住在何处”

    魏芳忙答道:“回皇上,宁才人原本住在端妃娘娘的永福宫里,可惜没过几日便得了病,端妃娘娘不喜,太医也说需要静养,奴才便把宁才人安排在了清宁殿暂时先住着。”

    “病了”孟天珝双眉一紧,“什么病”

    “回皇上,据太医诊断,宁才人是日前不慎感染了风寒,从而诱发了心悸之症,奴才去清宁殿看过,宁才人看上去的确是气虚体弱的很。”

    “心悸之症”孟天珝冷哼一声,“朕可是听说她曾经跟着她父亲习过武,打过仗,身体好的很,怎么这一进宫就犯心悸之症了”

    听出孟天珝的话中明显有质疑之意,魏芳心里抖了一下,生怕他又要当场发飙,忙说道:“皇上说的有理,奴才立马就去请太医给宁才人再好好看看。”

    魏芳知道皇上怀疑宁才人是故意装病,可他却深感不以为然。那日他亲眼见过宁才人卧病在床虚弱不堪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而且在宫里这么多太医的眼皮底下,宁才人应该也装不了假。

    &nbss;“不用了。”孟天珝冷声道:“摆驾清宁殿。”

    他倒要看看,这个宁侯的女儿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清宁殿地处偏僻,环境清幽,平时甚少有人出入,在大晟朝的后宫里几乎算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看来魏芳的确是给宁婳安排了一个静养的好地方。

    由于常年无人居住,殿内的布置也甚是简单,在一众美轮美奂争奇斗艳的宫殿里面倒别有一番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小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一名眉清目秀的侍女正捧着一个托盘从厨房出来,托盘内放着一碗浓黑的药汁。那股药味就来自这里。

    侍女沿着回廊走了没几步,院门外又匆匆跑进来另一名侍女,年纪稍轻,眉目也更为灵动一些,只是小脸上却满是愤愤不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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