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拓拔焘的愤怒

    战争是需要一个帝国上下一心,精诚团结的事情,而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打不打,打谁的问题,然后才能决定谁负责领兵,兵要带多少,怎么打,谁负责后勤?谁负责留守后方?思想决定行动,而思想又是什么决定的呢?很多时候是个人的利益,个人心里的小算盘珠子,所以在出征讨伐夏国之前,拓拔焘决定首先把帝国精英们算盘珠子拔向和他一致的位连置。

    打掉了柔然的气焰,北魏君臣便开始讨论下一个对手。

    “铁弗匈奴已曾势危之局,赫连勃勃新丧,夏国新君赫连昌有其父之凶残,却无其父之雄才大略,况且夏国新君继位,政局动荡,依臣所见,陛下,当首先攻打夏国”

    首先发言的汉人高门士族,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浩,崔浩字伯洲,贵族出身,祖辈自曹魏开始,七代高官,从小就天赋过人,喜读书,且领悟奇高,通谋略,精义理,知阴阳,明白事理,知进退,深知国事乃天下大公之事,此方言论完全是从帝国未来发展的利益出发。

    而皇帝登基未久,君威尚浅,群臣暗思不必顾忌皇上心意,以己心所想而言。

    “陛下,正是由于铁弗匈奴国势日危,已不足为患,柔然虽屡遭我朝围剿,但柔然人天性贪婪,兼塞外物产丰富,牛羊众多,又柔然人恢复极快,倘若不时常剿杀,挫其野性,恐怕柔然卷土重来,复侵我大魏边境,我朝早已对柔然之情了然在胸,若攻打柔然自会万无一失,又可以剿获大量的毛皮骨角,以充军资,依老臣所见当攻打柔然”

    鲜卑贵族长孙崇,长孙翰,奚斤等人上次几次攻打柔然,收获颇丰,而攻打夏国一则统万城坚固难攻,二则攻打城市不同于攻击部落,财物皆归皇帝,不好私占。所以三人一至赞成攻打柔然

    “陛下,柔然身处塞外,天高地阔,居无定所,象飞鸟一样聚集,象野兽一样逃窜,难以彻低将其歼灭,前番数次围剿已:伤其元气,又知我大魏兵锋锐利,陛下英明神武,必不敢再犯我边境,而赫连氏残暴不仁,民心所失,今赫连勃勃已丧,正是夏国遭上天所弃,我若不取,有违天意”

    崔浩乃汉人世家,深知若取下关中,便能对整个中原形成合围之势,有帝王之象,于公魏国若要壮大,取得汉中是当下最适宜之事,于私他也想借鲜卑之手,建立一个理想中的中原大国,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自己身为汉人,这种大局谋国之策不能与异族人道,否则锋茫太露,易遭祸端,只能从军事上进行谋划。

    长孙崇见崔浩言辞犀利,又以天意相诱,深恐拓拨焘被其打动,忙道

    “陛下,统万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若夏人死守不出,以逸带劳,自古战争最是耗废国力,只能速战,若战事拖久将于国不利,若此时柔然乘虚而入,我方两线作战,更是不利,望陛下明鉴”。

    “陛下,前番臣观夜观天象,火星两次傍羽林星和钩已星运转,那是上天示警,秦将灭亡,后果如臣言,今年,五星同出东方,预示夏国必亡,我等当顺应天意,切不可丧失良机”

    “陛下,星相之说臣等不懂,不可听崔浩一面之词”

    拓拔焘坐在高位上,冷冷的俯视着这些国之重臣,长孙崇,长孙翰,奚斤,三人历经三代,怎会不知此时攻打夏国才与大魏有利,我志在天下,而关中乃谋划中原的战略重地,夺下关中,乃必行之事,这三人欺我新君登位,我二次围剿柔然就是为了攻打夏国扫除后患,还屡次拿柔然说事,无非是想拿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取牛羊,皮货,而攻夺城池,财物属国库所有,与你等没有好处,不肯卖力,简直欺我太甚,你三人以为三代功勋,王爵在身,我就拿你们没法了吗?他本性子暴烈,想到此处已是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盯着每个鲜卑功勋,忽然满头青筋毕现,吼声如雷

    “赫连勃勃新丧,乃上天指引我们攻打匈奴,你等以一己私利,违抗天意,长孙崇,你仰仗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了多少牛羊,布皮,武士何在,拿下长孙崇,给我狠狠的打”

    武士迅速上前,抓住长孙崇,把他摁在地上,掐住脖子,将他的头猛烈的撞击地面,很快地上留下了一摊殷红的血迹。看着白发苍苍被殴得满脸是血的公孙崇和这些被此等场景吓的战战惊惊大臣,拓拔焘依然是怒火难消,大殿里仍然响着他的咆哮之声

    “按天意行事,马踏统万城,让鲜卑的战旗插上匈奴人的城头,让后世膜拜我鲜卑的荣光”

    大臣们已臣服于他的君威,人人都默不做声,但都在心里暗想,我鲜卑是以骑兵平原野战争雄,攻城非我等专长,统万城高大坚固,怎么攻?靠马还是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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