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嘉州城望乡酒楼附近,不论是巷子还是街道上,都空无一人,甚至连往日常见的那个跛脚的打更老头都不知去向。

    更为稀奇的是,别说是人,就是夜晚最为常见的鸟叫声以及虫子的叫声,此刻都消失得无迹可寻,令人不由得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一些平日里悄悄在闭坊后出来摆摊的小贩似乎也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的气氛,因此一个都没有出现。

    就在望乡酒楼宅院后院的巷子里,此刻却悄无声息的站着十来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这几人全都屏气息声,全然与漆黑的夜色融合在一起,让一般人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若是按凡人来说的话,这十来人的身手恐怕相当不错了。

    而就从这十几人的站立方位看,他们围成了一圈,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人,在他们包围圈的中心,赫然席地坐着一个看不出来他面容的男子,身上散发出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息,可以看出这人恐怕有些不简单。不过为何这些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透。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虽然还是在原地等待着,但是看得出已经有人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赫然有其中一人稍微弯了弯腰,小声的朝那名席地而坐的男子问道:“张仙师,还不到时候吗?已经快要到丑时了,丑时动手,几乎是一些江湖人的行动标准,也是目标们最为松懈的时候,若是过了这个时辰,恐怕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那名所谓的“张仙师”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头也没抬,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当即便有几名黑衣男子有些恼怒,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自己老大这般低三下四的说话,可这神棍却压根就没把他们老大放在眼里,简直是一种侮辱。

    然而刚才那名汉子却一伸手将他们拦住了,他用眼神瞪了瞪这几人,那几人随即点了点头,又退回了自己的原地,看来在这些人之中,先前那名开口询问的男子的地位最高,似乎也深得这十来人的人心。

    不过虽然他拦住了这几名手下,可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可是憋着呢,以他的性格,什么时候会屈居人下?赵新花大价钱养着他们,在这些年干了不少的坏事,但是这种生活倒是符合他们这帮人的性格,该杀的时候就杀,一旦得手,报酬便能够他们挥霍数月,何乐而不为。但是昨日他才知道赵新竟然在背地里一直养着一名供奉,这个供奉更是一名修真者,他去接这人时便见得他使的一种不知名功法,竟然能隔空斩杀数只突如其来的野狼;更有甚者,他当时抱着极度不服的想法,在前去这人在林中的居所时,特意的隐匿了自己的身形,谁知竟然直接被这人察觉,并驱动了不知名的飞虫群准备攻击他,若不是他搬出了赵家家主的名字,恐怕那日他已经葬身在那林中了,之后回来的路上,他们被野狼围住,尚不待他出手,却见这男子气定神闲的将狼群隔空斩杀,看的他是心惊肉跳。

    修真者,在他们这些江湖中人的眼里,本来就是捉摸不定的一种人群,在他们的印象中,那种修炼到极限的修真者几乎可以堪比天神,而就算是那种刚刚入门的修真者,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江湖人所能比的。虽然对那人出手一次的俸禄几乎可以堪比他们一群人数年的收入,但是他却没有太大的异议,因为他们没有那份能力也是事实。要怪,只能怪自己天生没有修道的天赋罢了。

    忽然,那人抬起了头,众人也随之抬起了头,只见一群外形怪异的飞虫从墙内悄无声息的飞出,钻入了那人腰间几个小壶的其中一个当中。

    “成了,府内的看守都被我养的这群瞌睡虫全都放倒了,你们尽管进去一探,若是还有你们抵御不住的强敌,那时我再出手。”他毫无表情的说道。

    带头那汉子倒也没出乎意料,不过一想到原来一群或许武功还在他们之上的护卫竟然能被这男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便觉得有些汗颜,不过眼下当然还是办正事要紧,他朝那人拱了拱手,便带着那群手下翻进了墙去。

    一翻去院墙内,众人顿时发觉这府邸之中的确安静得可怕,丝毫见不到游走的护卫,看来真的是被那张仙师的虫群放倒了。一名男子不得不轻叹了一声:“唉,你看看人家,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能将这么多护卫都放倒了,而且他一次的收入都比我们几个几年的收入都要高了,唉,真是羡煞我也。”

    那领头的汉子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手下们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只见他随意的点了点头后便取出了一张图纸,正是来之前赵新花了大代价买通这府邸中一名下人才得以绘制出的地图,上面不仅标明了整个府邸的状况,更指明了那王献之真迹的存放地点。于是他抬起头判定了方向之后,便与手下们跳上了房梁,轻声轻脚的朝着目标房子前进着。虽说那张仙师已经将府内的护卫都放倒了,可是出于职业习惯他们还是得小心翼翼,难保还有什么不受到影响的高手。

    而就在这十来人潜入府中的时候,附近的几条巷子里,或者附近的几座屋顶上,竟然都潜伏着一些身手不差的武林人士。他们安静的看着那十几名身影潜入了望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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