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月,江安义要求制做蜜水果要请慈幼养孤院的孩子做工,还替他们定下了每罐五的工钱。这些孩子第一次挣到了不少钱,多的三千多,少的也有一千多,挣钱多的快顶得农夫在田辛劳一年所得,这让孩子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江刺史充满了感激。

    郭怀理请她们来酒楼帮忙,事先进行了简单的礼仪培训,如何行礼、如何行走、如何站立、如何说话等等,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这些孤儿们知道这些知识对她们将来的谋生有帮助,一个个学得很认真。夜深了,慈幼养孤院仍有不少孩子在月光下苦练。

    孩子身穿的粉红衣服是思雨所赠,这位大姐头时常带着被她选的幸运儿来慈幼养孤院看望小妹们,小姑娘们对亲卫身漂亮的穿着很着迷,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虽然做工挣了些钱,可这些小姑娘谁也不舍得把钱花在新衣服,身的旧衣服补丁打着补丁也不舍得扔掉。

    欣菲、思雨几个其实都是孤儿出身,往事虽然不记得,但同样的经历让思雨同情心泛滥,小富婆毫不犹豫地请人为院所有人添置了两套衣服。江安义得知后建议制成同样的款式,算是妖师记忆zhì fú的味道,自然这笔费用转到了他的头。

    大片的粉红色像夏天盛放的荷花,惹得街的行人驻足观看,店里的伙计看到一群水灵的小姑娘,放缓手的活计,不时地回头张望着。

    郭怀理笑道:“汤老板,我让这些孩子帮忙干点活,擦擦门窗,摆摆碗筷。”

    不要钱帮手当然好,汤杰笑着招呼大伙进店。

    栖仙楼是典型的郑式酒楼,宽广的大堂内铺着木板,已经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围绕着正央的高台摆放下数十张黑色的四方桌椅,高台用来歌舞表演,两侧各有楼梯通向二楼,二楼呈“回”字型走廊连通着二十八间雅间,郭怀理站在高台打量了四周,满意地冲身旁的汤老板点了点头。

    汤杰暗松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得地道:“郭老板,不是我夸口,汤家三代经营酒楼,汤某自幼在酒楼长大,这清扫、摆设、迎宾的事宜都做不好的话,那栖仙楼真该关门了。”

    郭怀理微微一笑,冲台下站着的小姑娘们道:“丫头们,按事先操练的忙起来。”

    那些粉装的少女们如同风杨柳,移动着轻快的步伐,令人赏心悦目地忙碌起来。在汤杰诧异的目光,小姑娘取出一根根长绳,如同织般在大堂内牵拉起来,不断地调整地桌椅的位置。

    起初汤杰不以为然,渐渐地他收起嘴角的笑意,目不转眼地看着小姑娘们劳作着。桌椅摆放好后,在小姑娘的巧手下,碗碟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筷筒摆入在固定的位置,那些长短不一的筷子被挑出换掉,筒的筷子都整齐地朝着一个方向歪倒着。

    汤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真整齐”,“不错,这样摆放看去真漂亮”,“唉呀,原本可以这样摆放,这这这怎么好动手吃东西。”

    “简单的事情做到极致,便成精致。”从郭怀理的嘴吐出一句高深精妙的词语,汤杰满是崇敬地望着他,恨不得立刻掏出笔记在纸。

    郭怀理满脸都放出得意的光彩,像当初在昆华山,江安义给他写的那首“人闲桂花落”,被他写在折扇四处卖弄一样,此刻的郭怀理恨不得把这句话贴成标语,满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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