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骑兵来说,这段距离,只在眨眼间。

    下一刻,两只骑兵就凶猛的碰撞在一起!

    刀锋对刀锋,坐骑对坐骑,此时此刻,容不得双方有半点躲闪的念头,容不得半分犹豫的存在,只有兵与铁,铁与血,只有忘却生死的悍勇,才能为自己争取道一线生机。

    是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一阵兵锋切开皮甲,马槊穿入血肉,骨骼断折插入脾肺,并随着军马碰撞的沉闷声音,两只队伍第一次交锋而过,交错分开。

    他们身后,却有三十余骑留在了战场上……

    有人被马槊劈在身上,上半身直接糜烂,不成人形;有人被尖刀顺着铁甲的叶缝捅了一刀,虽然看不见伤口,但潺潺流动的鲜血却迅速染红了雪地;有人被撞下马背,骑兵交错过去时,被十数个铁蹄踩踏,身上都是一个个杯口大的伤口;也有人因为坐骑受伤,被伏下的坐骑带着压倒,腿骨尽折,肋骨尽断,嘴里涌着鲜血,眼见就是不活了。

    一次交锋,两只骑兵互有胜负,战损在一比一左右,但耶律雄的面色十分难看。

    蒙元骑兵来得只是一只游骑,虽然精锐,却非最精锐的存在,而虎卫营已是古襄阳最精锐的军伍了。

    更让耶律雄面色发燥的是,虎卫营骑兵装备精良,铁甲束身,甲裙护体,着铁靴戴铁面,乃至坐骑都披了马衣,甲兵之犀利,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再看看他们的对手,只装备了简单的皮甲,用的着各人自己打磨的弯刀,与虎卫营一比,就像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贼匪。

    但这群贼匪的胆识与骑术都压着虎卫营抬不起头,只看落在战场的虎卫营骑兵便知……

    各人或是被劈开铁甲叶缝,捅了个对穿,或是座下马面被劈,马腿被削,掀倒在地,更有甚者,却在冲锋中被蒙元骑兵夺去坐骑,生生跌下马背……

    其骑术之高,竟以轻骑打平重骑,逼平虎卫营在装备上的优势,看得耶律雄眉角一阵抽动,但心底,也不得不叹了声服字。

    一比一的战损看似不分伯仲,其实,虎卫营已经输了。

    虎卫营为耶律雄一手所创建,用心之多,也算良苦,但南朝想要在骑兵上战胜蒙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杀!”

    交锋之后,两只骑兵都红了眼,继续向前奔驰百步,整合队伍,化作锥形,重新调转过来,再次碰撞在一起。

    绚烂的火花在刀锋上跳跃,坚固的甲胄被撞得崩裂,一抹抹鲜血飞溅,为这片素白的世界装扮上分外的妖娆。

    但苏妄与耶律雄却同时皱起了眉头。

    兵凶战危,虎卫营与蒙元铁骑一时杀红了眼,被激起了凶意,在战损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只要一方士气稍稍跌落,便会产生雪崩般的效应,带动整只队伍崩溃。

    这时比拼的不仅是骑术、装备,更是体力、血勇的比拼。

    然而,蒙元先锋是为轻骑兵,而虎卫营,却是重骑兵。

    重骑,必然比轻骑更加损耗体力,虎卫营依仗兵甲之利,也将受此拖累,苏妄与耶律雄都看到了这点。

    “取我披挂来!”耶律雄沉声下令,眉头紧皱。

    如若可能,他也不想下场。

    并非他不敢,而是不能。

    以其叩灵问心之境,一旦下场,就有以大欺小之嫌,胜之不武,则损士气。

    蒙元游骑已至,大军离此便不会太远,今日之战,不仅是为虎卫营荣誉,更是为军国大事。

    军国大事,岂同儿戏?

    两军交锋首重士气,此战就在古襄阳城下,三军俱在,是位虎卫营后援,但同时也是虎卫营的肘制,虎卫营一旦阵败,势必影响古襄阳的士气,对以后的战局极为不利。

    蒙元骑兵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们只是游骑散兵,纵然不敌而退,而没有人会说二话。

    因此,这一战绝不能败!

    正是因为如此,耶律雄上场即便可能损害士气,也比什么都不做。

    但在这时,惊变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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