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他府县延伸势力,以为退路云云。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刘京自是凛然受教。随后,邹家便在此居住了下来。倒是余佑汉,早前离开了山寨,此时却已经身在了那座清军重兵云集的吉安府城,未免暴露,莫说是那把几乎是招牌似的苗刀了,身上可以说是一件兵器也没有携带,打扮上也俨然是一副家丁模样。

    “鞑子发现我与刘京有联系,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这事情必须查个清楚,否则整个吉安府的天地会都有可能因此而遭受损失。”

    余佑汉出发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但是有了这段时间的发酵,始终潜伏在吉水县城的一个会员却发现了邹楠暴露的原因所在。

    说起来,原本他们一度以为是洪承畴解散互助会后的狠辣手段,一查才知道,原来是这几年清军屡次进剿刘京所部义军,结果都未能如愿。本地官府和清军早就怀疑是有内鬼存在了,本想做个圈套将其引出来,哪知道南赣战事突然爆发,这事情就暂且被搁置了下来,等到战事告一段落,官府再度查访,却有一个本地士绅举报邹楠在大战期间前往府城向其打探清军的内情,殊为可疑。

    接下来,便是一场假消息的骗局。知县的相请,同时也谈及了清军即将再度进剿一处山寨的事情,因而才需要互助会出丁出粮。结果,邹楠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向那个寨子报了信儿,而清军的细作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寨子的仓皇逃离,由此邹楠内鬼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本地官府是有心算无心,哪知道最后却出了余佑汉这么个搅局人,将他们抓捕邹楠的计划全盘掀翻了。此间余佑汉坐在一处茶水铺子,观察着远处那宅院的动静,若有所思。

    “若是有会员叛变,或是有外人举报,请余壮士务必格杀其人,好叫其他蠢蠢欲动的家伙们长个记性!”

    天地会在吉安府活动,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有心人的有所察觉。宅院里的那个主人曾是邹楠的好友,但是那好友害怕受到牵连干脆直接向官府举报了邹楠,朋友二字显然已经不存在了。余佑汉回想了一番邹楠说出那话时的神色,大抵即便是小东门的本家导致其暴露的,也不会有太多心慈手软。而接下来,无非就是怎么去做罢了。

    “前天夜里,还有昨夜,我有往宅院几个方向的围墙里投掷石块儿,里面并没有犬吠,应该是没有狗。只要没有狗,单凭寻常人的感知是很难察觉到我的身手的。”

    想得清楚,余佑汉拿起了茶杯,将剩余的茶水一口倾进了口钱在桌上,便重新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深夜,城中早已宵禁,行在路上的不是绿营、衙役,就是打更的更夫,再若就是些城狐社鼠,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值此时,一队清军从宅院的大门外走过,侧墙那边,却是一个身影唰的一下子就翻过了围墙,连一眨眼儿的功夫也无。

    片刻之后,家主的书房之中,那个邹楠曾经的好友已经坐倒在了地上,咽喉处有一条明显的口子,看样子该是旁边那柄裁纸的小刀所致。而此时,余佑汉站在案前,提起笔,正要往上写明杀人的缘由,以为震慑枭小之用,结果尚未落笔,却突然改了主意。

    “诛杀叛徒者,陈近南!”

    在纸上留下了这八个字,用那柄凶器钉在了尸首的上方,余佑汉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到了第二天,死讯便在吉安府城里飞速传播开来,与死讯同时传来了的更有那个“陈近南”的陌生名讳。

    “诛杀叛徒者,陈近南!”城内一处名为忆蓝居的酒楼,比之其他所在胜在一个清雅二字。酒楼后面的别致小院之中,几个读书人凑在一起便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那桩命案,以及个中的细节来。

    “听说,仵作和捕头都瞧过了,说是翻墙进去的,倒不是在墙上发现脚印了,只是围墙上的青苔有些残破……”

    并非在墙上借力,那便说明了此人的轻功极其了得,只是纵身一跃便与那高耸围墙无几。至于后面的事情,无非是潜入二字,院子里的家丁、仆役们没有一个发觉,就连守在书房外的书童也被打昏在地,来人从头到尾要杀的只有一个,目标是非常之明确的。

    “陈近南、陈近南……”这个名字,让其中的一个读书人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登时就受到了众人的关注。结果,那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直接爆出了一个惊天猛料出来:“我家丈人曾往杭州访友,在那边看李渔的新戏时曾听人提及过,说是几年前,有个叫陈近南的直接从重兵布防的杭州城里救走了一个叫做王江的文官,还留下类似的文字挑衅当地官府,最后也没有捉拿归案。现在,那个王江就在广州城里大摇大摆的做布政使。”

    继当年杭州营救王江以来,陈近南这个名字已经消停了五年,如今再出江湖,果然又是一起大案。有了这样的认知,陈近南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也渐渐的高大了起来。接下来,另一个读书人也想到了一些,当即便说与了众人。

    “这名字,依稀有些耳熟。仔细想想,好像以前听人说过,说是那陈近南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武艺天下无双。当年的闯贼李自成、西营八大王张献忠厉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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