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朱弘昭府邸。

    一大清早,冯赟脸色不善的登门来到府上,一番通报之后,便快步进府,直奔朱弘昭的所在,府中的仆人和侍女见状都吓得躲到了一边,生怕触了霉头。

    不一会儿,冯赟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看到朱弘昭正在把玩一件玉雕,不禁眉头紧锁,大步上去便将玉雕夺了下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哎呦!”

    朱弘昭被吓了一跳,看着桌子上的玉雕颇为心疼,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石敬瑭刚刚派人送来的美玉雕琢,使用一整块罕见的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冯赟冷声说道:“看来石敬瑭那边把朱相伺候服帖了?”

    朱弘昭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说道:“冯相有什么事,大可直接说出来,咱们二人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不必阴阳怪气的说话。”

    冯赟冷哼一声,便自顾自的坐下来,说道:“你是不是又在找登州节度使李从燕的麻烦了?我听说你怂恿圣人下诏,斥责李从燕出兵攻打密州和莱州?”

    “没错!”

    朱弘昭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道:“现在李从珂外强中干,石敬瑭主动上供不敢反抗,其余皇子偃旗息鼓始终不敢发声,只剩下一个李从燕了,此番我再好好敲打他一下,咱们在朝中的威信就算竖立起来了!”

    “正好那李从燕太过心急,不等平卢节度使沈谭交割密州、莱州,就直接出兵夺了两州,我正好用此事来做做文章。怎么,此事有什么不妥吗?”

    “糊涂!”

    冯赟怒斥道:“李从珂虽然没有发兵洛阳,但是已经集结好了兵马,随时都有可能直接起兵,这是多大的威胁,你看不到吗?石敬瑭为人阴险狡诈,现在看上去是对咱们主动示好,可是谁知道他肚子里藏了什么阴毒的计谋!李从璋等人确实偃旗息鼓了,可是一旦局势有变,他们哪一个都是咱们的催命符!”

    “再说李从燕,你以为此人是善茬吗?李从燕能将积贫积弱的登州经营成如今的模样,据传闻李从燕手中有精兵数万,俨然成为一方诸侯,在这个时候你去找李从燕的麻烦,如果李从燕一气之下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如何收场!”

    “哈哈!”

    朱弘昭根本听不进去,对着气急败坏的冯赟挥了挥手,示意冯赟先坐下,可是冯赟根本不予理睬。

    朱弘昭见状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看冯相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了,别人不说,那李从燕向来以仁德著称,你没看到李从燕在登州干些什么吗?分地、安民,每日做的就是县令的事务,这样的人即便动怒又能如何,他有起兵的胆量吗?”

    冯赟看着朱弘昭如同在看一个白痴,自己怎么会跟这样的人联手的,难道当初自己的脑子也坏掉了吗?看着朱弘昭自以为是的样子,冯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李从燕是仁德,但那是对平民百姓!你看李从燕是怎么对待平卢镇的,直接出兵!你在看现在登州还有世家存在吗?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你为何要去惹他!”

    此时朱弘昭也有些不耐烦,冷声说道:“我不就是让圣人将李从燕斥责了一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了?如果咱们在朝中都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那手中的权柄还有什么用!”

    冯赟闻言长叹一声,知道跟朱弘昭说不清楚,便冷声说道:“希望李从燕能够不跟你一般见识!希望咱们将来不会曝尸荒野!”

    说完,冯赟便负气而走。

    登州城。

    崔千伍送来的情报与皇帝李从厚的斥责诏令先后送到,李从燕此时的表情很是丰富,对一旁的白济汛说道:“你说朱弘昭和冯赟是不是有病啊?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想着到处招惹是非,我看他们是没挨过揍!”

    白济汛笑着说道:“主上息怒,我看咱们是不是找找冯道,让冯道在朝中代为周旋一下,免得朱弘昭和冯赟整日盯着咱们登州不放,就算没有什么大事,也颇为烦人的。”

    “没这个必要!”

    李从燕清楚地记得,在历史上李从珂就是今年这一年起兵杀进洛阳城的,如果现在的历史轨迹没有太大偏差的话,估计朱弘昭和冯赟蹦跶不了两天了,自己也犯不上去跟两个将死之人周旋什么。

    “不要理会他们,咱们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白济汛微微一愣,问道:“喏!只是这份诏令如何回复?”

    “不回复!”

    李从燕心中暗笑:“一个即将被废掉的皇帝,我理他干什么!”

    “可是主上……,那毕竟是圣人的诏令,我看咱们还是做做表面文章,至少也要给圣人上一道奏章说明一下原因。”

    “放心,没事的。”

    李从燕挥了挥手,岔开话头,问道:“朱弘昭和冯赟不是还找了石敬瑭的麻烦吗,石敬瑭是怎么回应的?”

    白济汛想了一下,说道:“启禀主上,根据北镇抚司的消息,石敬瑭面对朱弘昭的挑衅直接低头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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