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围,期门军的士兵们,拉起一条警戒线。

    同时,还有骑兵在外侧巡查。

    而整个考场之中,则由胡建带着新丰的狱卒和刑吏监督。

    见到刘进和张越来视察,胡建立刻带人迎上来。

    “考场士子们秩序如何?”张越问道。

    “回禀侍中一切安好……”胡建低头禀报:“只查出了十几个舞弊者……”

    “还有舞弊者?”张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次公考的笔试部分的试题,可谓是简单到几乎只要具备及格线的文化和算术能力,就可以过关了。

    就这种程度的题目,都要舞弊?

    那些家伙到底是多么不自信啊?

    但张越哪里知道,题目虽然简单,但涉及的范围却太广了。

    从春秋、尚书、诗经一直到九章算术、刑律,几乎无所不包。

    虽然都是些常识。

    然而,很多人就是缺乏常识。

    毕竟,儒家兴盛这二三十年来,冒出了一大批只讲道德而不讲能力的所谓‘名士’。

    特别是,当年牧丘恬候石庆和御史大夫卜式在位时,给天下人严重的错觉——似乎只要才学道德水平高,就不需要能力,也能官居三公!

    于是,很多人开始学习和模仿这两位名臣。

    结果……

    在现实面前被撞了个头破血流。

    有人被撞了就回头,但更多的人,却是头撞南墙也不回头。

    这些家伙不仅仅自己不想回头,还带起了一个‘君子’‘小人’的节奏。

    他们认为,那些会做事的官吏们,是刀笔吏,是小人。

    而自己则是文雅君子。

    刀笔吏卑鄙、低贱、不雅,吾辈君子,则品行高洁。

    君子们之所以输给刀笔吏,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君子们道德修养太高,斗不过那些无耻小人。

    这种奇怪的逻辑和奇葩的脑回路,在如今汉室儒家,还很有市场。

    不独在谷梁学派内大行其道,就连公羊学派里也有不少人认同,深以为然。

    没办法,自己斗不过法家的‘刀笔吏’,总得为自己找块遮羞布吧?

    不然,岂非是说明自己是个渣渣?

    而如今天下士子,七成出自儒家。

    讲道理,这次公考只抓到了十几个带小抄的舞弊者,还是张越出的题目很简单,且选的官吏等级太低的缘故。

    你要换了这次公考是选京兆尹甚至是九卿衙门的官吏,再把题目的难度提高几个等级,你看看舞弊者会有多少?

    恐怕数都数不过来。

    胡建闻言,却是有些羞愧的低头,道:“是下官监察不力,让人带进了小抄……”

    张越听着摇摇头,道:“胡令吏不必自责,这考场有人舞弊,是很难禁绝的……”

    “令吏只需要加大巡查力度,最大可能的减少舞弊情况就好了……”张越笑着道:“况且……这笔试不能决定最终的成绩……”

    对于这次公考,最重要的决定性的结果是在面试这个程序。

    笔试成绩再逆天,也不如面试表现的好。

    而且……

    张越看了看整个露天考场,足足一千四百多人。

    参考士子从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到四五十岁的老学者,从地主官宦子弟,到寒门商贾子弟,应有尽有。

    但最终,却只能录取五十四人。

    哪怕放宽一些,顺便帮着新丰乡亭也选一些官吏补充,撑死也就录取一百人。

    至少也是十五选一。

    这注定了绝大部分人都会被淘汰。

    只是……

    张越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众所周知的,文人是一个很傲娇很傲娇的群体。

    就拿北宋的张元来说吧,这货因为科举屡试不第,于是就叛国投敌,在好水川之战取胜后洋洋自得,题诗于战场的尸骸之中。

    历史上,类似张元这样,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干脆就投敌叛国的文人,加起来恐怕足以绕地球一圈。

    只是那些渣渣,只是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实际上屁都不是。

    此次公考,既然被淘汰大多数,已成定局。

    那么这其中,必然有很多人以为‘有黑幕’‘我这么大才,为何不中?’

    说不定,结果一公布,可能会有大风波。

    像明朝不就搞出了一个南北榜案,连朱元璋都被这些渣渣胁迫,违心了一回吗?

    所以……

    得想个办法,化解这些渣渣的怨气。

    至少,也得能让他们大多数人心服口服——全部服气,这是妄想!

    一千几百号人里,出几个奇葩和异类,简直不要太正常了。

    “怎么办呢?”张越陷入了沉思之中,脚上却是跟着刘进,走入了考场之中。

    刘进很兴奋,一千多人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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