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沈元希听出师尊话里的那一层隐晦意思,不由默然,良久才道:“若掌门师祖还在,必然不会做出将师弟囚禁知返峰的决定。”

    清静真人冷笑一声:“若你师祖还在……清言又怎么会死?”

    清静真人声音藏着一丝激动:“好一个步步为营,好一个环环相扣!掌门师尊闭关是其一,支走太皓师叔和清宁师兄是其二……他们这是要绝玉泉峰一脉!”

    沈元希抬头看着自己师尊脸色难看,突然脑中想到了什么,正想说话时,清静真人的声音自上方幽幽传来:“知返峰,此时已禁止任何人进出。换言之,也是一种对邵珩师侄的变相保护。你清阳师叔急性子,已经请命亲自坐镇其中。希儿,你跪在这里,请太律师叔相见,又有什么作用?此事属于家丑,丹鼎派陈长老和萧先生都尚算厚道,未曾透露一丝一毫。但太律师叔掌宗门刑罚,如今又身兼代掌门之位,有些事,他也是不得已。”

    “弟子敢问师尊,弟子能否参与查案?”沈元希平静地问。

    清静沉默了下,摇头。

    “弟子再问师尊,弟子不能参与查案,也不能查探清言师叔和亚伯遗体,又能否入知返峰见邵珩师弟?”

    清静依旧沉默。

    沈元希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又还能做什么?”

    他笔挺挺地跪着,比四年前自己被污蔑时还要挺立,如同傲立的苍松。

    沈元希知道这其中纠葛,越知道、越猜测,心就越凉。

    这是他们视同为家的宗门,这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存微山。

    在失去了太微真人的庇佑之后,魑魅魍魉于白日中伸出魔爪,他沈元希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让做。

    将邵珩囚禁于知返峰,可以说是罪名已定,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可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当中,又焉知没有杀害清言的真凶?

    他甚至不敢想,邵珩此刻是什么心情。

    清静真人神情悲悯哀伤,缓缓走开,没有再制止自己弟子的执着。

    他知道,跪在这里,是沈元希的一种自我惩罚和发泄。

    当初,敌人是万法门,清静尚可携怒一战。

    如今,敌人是存微山中人,他们只能压抑着怒火,怪罪着自己的疏漏,却无法肆意宣泄。

    沈元希孤独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深深的影子。

    突然,“扑通”一声,有人重重地跪在了他的旁边。

    接连被风吹雨打了三日,沈元希脸色终究有些苍白,他抬头看去,勉强一笑:“北斗师弟。”

    南宫北斗神情严肃,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冷肃,是不屑,是骄傲,是怒意。

    他的师尊不在宗门,南宫北斗沉醉修行,不问外事。

    清言和邵珩的事,在存微山高层的刻意延缓下,并没有在他们这代弟子中大范围传开。

    直到沈元希三日跪在存真殿前,方才引来种种争议,而南宫北斗才嗅到了不对。

    “沈师兄,我陪你!”他知道的事,比起沈元希更是微末不足,但他依旧毫不犹豫。

    “还有我!”上官诚泰双目赤红,背后沉水龙雀在日头下熠熠生辉,骇得其余二人眼皮一跳:他竟负剑而来!

    上官诚泰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身材却最高大的,他不是从他师尊清孟处得知的消息,却是从同样暴怒的清文那里知道的。

    他把沉水龙雀丢在地上,重重跪在沈元希另一侧。

    沈元希冰冷的心中,升起一丝温度。

    归元峰存真殿前,三个身影在烈日下暴晒着,却始终一动不动。

    碧落峰上,萧毓同样脸色惨白地跪在萧卓面前。

    “叔父!求您,替他说句话吧!”

    沈元希在归元峰上跪了三天,萧毓也差不多就在萧卓前跪了三天。

    “您是掌门真人的好友,是威名赫赫的青华先生,您的话太律真人一定会考虑的。”萧毓抓着萧卓的袖子,粗粝的石子划破了她膝上肌肤,传来阵阵疼痛,她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

    “他们是要彻底毁了他啊!弑师的罪名……邵珩他承担不起!”萧毓深知这个世界礼教的残酷,也深知存微山这等玄门大派对这种行径更是容不得半点砂子。

    消息闭塞,她所知有限。

    她更不是当初那个以清静真人故人之女寄居在存微山,半真半假地当着半个存微弟子的时候。

    萧毓不能再和以前那样,直接上到归元峰替邵珩说话。

    那里没有和蔼的太微掌门,只有铁面无私的太律真人。

    她只能恳求自己的叔父,替邵珩说一两句好话。

    萧卓近乎冷酷地看着萧毓,一字一句道:“天若要亡他,我说什么话,都没用。”

    萧毓又一次得不到萧卓的同意,终于发泄般地大声质问道:“您就是想杀他!您就是想要让他死是不是?!他失去了他敬重的师父,还背上了弑师的罪名……他根本是……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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