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中,卢氏昨晚睡的迟早上又起的太早,所以吃过早饭后她觉得疲乏,又上床躺了一会儿,听到声音陆静秋端着茶进来,低声道:“舒服,顺天府开堂了。”
“嗯。用刑了吗。”卢氏道。
苏婉如不会承认,可又有证据,所以,不承认也没有用。
“还没有。”陆静秋回道:“顺天府外许多女人在哭,现在基本上全城的人都跑那边去看了,还惊动了宫里,圣上还派人来过问了。”
卢氏不解,“什么女人在哭?”又道:“也对,她是秀坊姑姑,一个应锦就有四百人了吧,这一哭动静还真够大的。”
“不止她们。”陆静秋道:“还有街上许多小贩,还有她所有的学生,还有……还有很多百姓。”
卢氏蹙眉,“百姓哭什么?”不过一个绣娘,还真以为能受万人敬仰了。
“有的是家里的女儿在学堂,有的人则是女人在绣坊,还有的……还有的则是亲戚或是邻居家的女儿在学堂或是绣坊。”
京城就是这样,你说大,用走的将京城都一遍少说也得七八天,可你说小也很小,街上随便扯三个不认识的人,攀交来攀交去,定有两个能攀上亲戚。
“呵!”卢氏冷笑一声,“这么说全京城的女人都要去哭了。”
陆静秋没说话。
“这又什么。”卢氏道:“难道她是不是苏婉如,就凭这些蠢货哭一哭就行了?”
陆静秋觉得有道理。
“老夫人。”门外小厮过来,回道:“动静闹的太大,顺天府没办法再审,所以宫里来人,将苏氏带宫里去了,圣上要亲自审问。”
卢氏一点都不意外,颔首道:“她煽动这么多人闹事,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进宫或在顺天府,有什么区别呢。
“我在院子里走走。”卢氏抬头看天,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心情也很舒坦,她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回房洗漱换了衣服,青柳已经带着人将午膳摆上,卢氏用过午膳,写了一会儿字,便又去午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申正。
“说是养老,还真是养老了。”卢氏扶着陆静秋的手起来,“怎么样,定罪了没有。”
陆静秋摇了摇头,回道:“还没有消息出来。”又道:“师父,会不会有变?”
“变不变的,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只是给那些大人们制造一个时机,这时机不是苏婉如死,就是他们死。”卢氏道:“你想,他们会不会像疯狗一样,死咬住苏婉如不放呢。”
陆静秋点头,道:“会!”
荆州贪墨案牵扯的人要远远比她们想的多,这些京官随着荆州的官员离京城越来越近中,惴惴不安……所以,她们伸手帮了一把,将荆州来的人都灭口了。
又适当的将后宋余孽推出来。
看,不但将恶人灭口了,还将凶手找到了,而且还是后宋公主……
这事,这人,这方式,卢氏觉得连她都很满意,何况那些京官呢。
他们要不抓紧了机会,咬住了苏婉如将她当成替罪羊,把荆州贪墨案结了,他们就是傻子!
所以,这苏婉如到底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其实没有人关心啊。
那些人关心的,只有她是不是凶手,赵之昂信不信。
能不能很好掩盖的住自己贪墨的痕迹。
“看,这多有趣。”卢氏道:“众生百态啊……有的人一位苏婉如是冤枉,所以替她喊冤。有的人心存愧疚却不求自保,而硬着头皮去诬陷,有的人义正言辞的,咬定她就是后宋公主,就是凶手,但在午夜梦回,又会噩梦连连。”
“这些人,都是些自作聪明的人,都不如她聪明啊。你看她都坦荡,在京城来去自如,还能煽动这么多人。真是得民心啊。”
可这又怎么样呢。
假的就是假,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老夫人!”小厮匆匆跑进来,道:“宫里有消息出来了。”
卢氏颔首,问道:“定的哪日斩首?”
“不……不是啊。”小厮摇着头,“圣上没定罪。不但没有定罪,还封了苏姑姑为姑姑!”
卢氏脸一沉,陆静秋已经道:“什么苏姑姑为姑姑的,说清楚。”
“以前,以前苏姑姑只是个称呼,现在,现在姑姑是个封号,说是享郡主仪仗呢。”
陆静秋没听明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卢氏。
“蠢货东西!”卢氏蹭一下站起来拂开桌上的东西,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这么多人,都弄不死一个小丫头。”
陆静秋道:“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太奇怪了。”
赵之昂为什么不定罪,还给她封号?
卢氏正要说话,又有个小厮跑了进来,道:“老夫人,侯爷回来了!”
救人吗,赶的还真是紧呢,卢氏拂袖,道:“我病了,去请侯爷回来伺疾!”
小厮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