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道:“也不知好好的这么就离了锦绣坊,单看她这一副人小鬼大的机灵样,就不是个简单的。”

    苏婉如是个聪明厉害的,这感觉他们去听书的人都有。

    “我一向不喜这样的。也写信去应天问了,若让我查出来她在那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京城我断不会留她。”崔掌事说着目光一眯,道:“坑蒙拐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小姑娘做的这么顺溜。”

    众人笑着应是,附和着。

    看来,锦绣坊要打压宝应绣坊是真的了,崔掌事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崔掌事正要说话,忽然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有个婆子进来回道:“掌事,昨天来取货的胡官人要见您。”

    “来订货的是吧。”崔掌事颔首,有意要让大家瞧瞧,“请他进来吧。”

    那位胡官人本以为崔掌事不愿意请他,若不请他就闯进来了,他带着人抬着三个箱笼,大步进了门,道:“掌事,这批货您看看,实在是太古怪了。”

    崔掌事一愣,目光动了动,顿时笑着道:“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正有事呢。”

    做生意的谁也不傻,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做事,和背着人说话做事当然不一样,胡官人也不管她,顿时就掀了箱笼,道:“崔掌事您看看,这批帐帏,被面枕头,还有这箱里的座屏都有问题。”

    他话落,众人就好奇的探头去看,随即一阵吸气声。

    因为里面的东西都是湿漉漉的,湿了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花花绿绿的,被染了颜色……

    “怎么这样。”崔掌事猛然起身,这批货是她们自己做的,她立刻质疑道:“你染的颜色?”

    胡官人怒道:“崔掌事,我都付了银子销了契约,我有什么理由染色,毁自己的东西。”又道:“这批货上船不慎掉水里去了,捞上来就变成这样,您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解释才行。”

    崔掌事顿时脸色大变,问道:“你说什么?掉水里去了?”

    “是!”胡官人点头,崔掌事忙上去扯了一条被面出来,在鸳鸯戏水的图案中找了半天,真的叫她找了几根线头。

    手一拉,线头掉下来,手指尖就被染了颜色。

    “是她做的!”崔掌事大怒,气的眼前发黑,“居然用同样的方法!”

    旁边的各个东家和管事们也窃窃私语起来,“这和宝应绣坊遇到的事是一样的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个两个的线会掉色。”

    “往后用线检查的仔细点。”大家说着,又都看着崔掌事,就听崔掌事怒道:“你昨晚取走了货放在了哪里?你来看看这线头,分明就是后加进去的,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是你自己没有保管好。”

    想讹她的银子,门都没有。

    胡官人目瞪口呆,“我……我人生地不熟,谁会来害我的东西。就算有人要害,那也是……也是冲着你们吧。”

    “冲着谁的,谁能知道。”崔掌事将被面丢回箱笼里,“现在来找我们,我们如何给你担责。”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崔掌事。

    若没有对比,大概别人不会觉得什么,毕竟锦绣坊一直霸道,可就在昨天,宝应绣坊遇到了同样的事,苏绣娘不但没有不认,还请了大家做见证人,告诉别人这责任她担了,一律赔偿孙官人的货。

    这一来一去一对比,高低立判。

    “崔掌事。”胡官人也生了气,这天底下绣坊多的是,大不了他走江南去,找应天的锦绣坊,“这事您要这么处理,就太让人失望了,哪怕您说我们一人一半分了这责任,我都要击掌赞叹您的诚信,现在您这态度,也太让人失望了。”

    崔掌事对一边的婆子使了眼色,让人将胡官人带走。

    “就在昨天,我可是听说同样的事,宝应绣坊的人还包了妙事茶馆给孙官人赔礼道歉。他一个小绣坊小绣娘都能做到的事,为何到了您这里就截然不同,您这分明就是店大欺客。”

    “不要和我提她们。”崔掌事指着箱笼,“这线头定然就是她们弄的!”

    她气的眼前发黑,脚下打了趔趄,婆子忙上前扶住她,喊道:“掌事……”崔掌事摆着手,怒道:“我一定不能让她们好过。”

    用同意的方法来对付她们。

    二十柄扇子才多少的功夫,这三箱笼的东西,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人力。

    居然……居然……

    崔掌事瞪着眼睛,气的朝后一栽倒在了婆子怀里。

    “崔掌事,崔掌事……”绣娘婆子忙成了一团,坐在正厅里的各个东家却是脸色古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走却不敢走,只能坐着。

    苏婉如新买的马车就停在锦绣坊的对面,她坐在车辕上甩着两条腿在吃栗子,吕毅正在试他的鞭子,抖了抖和苏婉如道:“这鞭子好像太长了,回去我得剪短点。”

    “你不早说,长鞭子和短鞭子的价格可不一样。”她回头瞪了一眼吕毅,“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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