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者虽然满脸痛苦,但是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祈求示弱。宋长镜说道:“下辈子投胎,别再碰到本王了。”

    陈松风肝胆欲裂,满眼血丝,整个人处于复杂至极的情绪当中,大愤怒、大恐惧兼有,正要开口说话。

    崔明皇已经抢先上前一步,作揖致歉,低头诚恳道:“王爷,能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宋长镜嘴角扯了扯,满是讥讽。

    与大骊藩王对视的女子,突然认命一般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门槛那边的少年哈哈笑道:“叔叔!算了。欺负一个娘们,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宋长镜身形略微停顿,细微到了极点,哪怕是崔明皇和刘灞桥,也只觉得那个杀神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宋长镜歪了歪脑袋,伸出双指,随意一弹。好似掸去肩头灰尘。

    风雷园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刘灞桥,呆若木鸡。

    崔明皇如释重负。

    陈松风如坠云雾。

    宋长镜对刘灞桥笑道:“小子,不错,本王看好你。”

    女子睁开眼睛,把自己从墙壁里“拔出来”,落地后,身形一晃,对那个背影说道:“今日赐教,陈对铭记五内。”

    宋长镜不予理会,对刘灞桥说道:“离开小镇之后,去大骊京城找本王,有样东西送给你,就看你拿不拿得动、搬不搬得走了。”

    刘灞桥脱口而出道:“符剑!”

    修行之人,都知道符剑是道家主要法器之一,但是如果一把剑,能够直接冠以“符剑”之名,并且世人皆知,可想而知,这把剑会是如何惊艳。

    宋长镜和宋集薪走出这栋别院,男人笑道:“心胸之间的那口恶气,出完了没?”

    宋集薪点头道:“差不多了。”

    之前关于陈平安一事,这个家伙竟然连自己亲侄子也坑,宋集薪当然一肚子愤懑怨气。

    宋集薪突然皱眉问道:“那女子一看就来头极大,叔叔你不怕打了小的,惹来大的,揍了大的,惹来老不死的?如果地方县志没骗人,那我可知道那些老王八的厉害,到时候咱们大骊真没问题?”

    男人一句话就摆平了少年。

    “你太低估宋长镜这三个字了。”

    ————

    大堂内,崔明皇坐回位置,不露声色。

    刘灞桥颓然靠在椅背上,心有余悸道:“乖乖,七境八境和这第九境就相差这么多吗?”

    风雷园有七境八境武夫各有一人,而且与刘灞桥关系都不错。

    崔明皇摇头道:“围棋当中,同样是九段国手,也分强弱,相差很大,何况宋长镜本就是第九境里的最强手。”

    然后崔明皇望向名叫陈对的女子,关心问道:“陈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也是狠人,虽然脸色苍白,但仍是坦然笑道:“无妨。”

    陈松风仿佛比这位局中人的远房亲戚,更加惶恐不安。

    崔明皇心中一叹,龙尾郡陈氏,恐怕很难在接下来的大争乱局之中,脱颖而出了。

    刘灞桥啧啧道:“一弹指,就能够将我飞剑弹回窍穴,还能不伤我半点神魂,实在是匪夷所思。”

    崔明皇打趣道:“现在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了吧?”

    刘灞桥狗不了吃屎,坏笑道:“人上有人?崔大先生你真是一点也不君子啊!”

    崔明皇哭笑不得,懒得理睬这浑人。

    刘灞桥想了想,出声安慰那名字有些古怪的女子,免得她一时想不开,铁了心要以卵击石,去找宋长镜的麻烦,到时候这一屋子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陈大姐,虽然我这么说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碰到宋长镜,低低头,退一步,不丢人。”

    陈松风欲言又止。

    但是女子嗯了一声,淡然道:“宋长镜确实有这个资格,我没有不服气,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刘灞桥没心没肺道:“其实不甘心都不用,看看我,现在就贼高兴,以后回到风雷园,又有十年牛皮可以吹了,竟然与大骊宋长镜交过手,哪怕只有一招,但我刘灞桥到最后毫发无损啊!当然了,如果我真能拿到那把大骊京城的符剑,吹一百年都行!”

    女子思绪转向别处。

    她没来由想起那个坐在门槛上的少年,能够一句话阻止宋长镜出手杀人的少年。

    ————

    杨家铺子的老掌柜回到小镇后,直奔自家铺子后边的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够店里三位长工伙计居住。

    掌柜推开后院正屋,看到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捣鼓他的老旱烟杆子呢,掌柜的关上门后,喊了声老杨头,老人赶紧放下老竹烟杆,倒了一碗茶,笑问道:“掌柜的,有人急着用药?需要我摸黑上山?”

    年迈掌柜看着这个敲上去差不多岁数的老头子,摇摇头,端起茶碗,叹了口气道:“今儿给阮师那边看了位病人,是个姓刘的少年,给外乡人一拳打了个打半死,我这心里不得劲儿,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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