窿更

    大,练气士想着境界一高再拿外物缝补道心之缺失,天无绝人之路,也行,补天去。

    陈平安今天都被打碎了多少件与性命大道戚戚相关的本命物?

    姜赦似有所悟。

    这家伙莫非是想要反其道行之?

    别看陈平安身份多、手段多,实则隐患更多,比如没有了阴神阳神,注定无法炼出本命字,剑修武夫两不纯粹……先假设自己的那副人身魂魄,一定会有某些缺漏无法缝补,便干脆来一场形同“散道”的“沙场演武”,修道之人,万法皆空,空其身以养元神。狠下心来,舍了全

    部身外物都不要,只余下一颗澄澈道心?

    好家伙。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一语,与那“天道损有余以奉不足”?

    还能如此注解训诂?!

    确是奇思妙想。

    先前姜赦评价一句“竖子成名”,倒是委屈了这位既是剑修又是武夫还是符?修士的年轻山主。

    不枉费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免得阴沟里翻船,出山第一场架,就着了道,被老友之祠、碧霄几个看笑话。

    今天对峙,意外有一些,到底还是失望过多。

    难道拥有半个一的年轻人,就只有这点道行?

    至今为止,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是什么?

    两尊法相近在咫尺之间。

    姜赦就要一枪捅穿白玉京与道士胸膛。

    就在此时,手托一方五雷法印的道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法印砸向姜赦。

    姜赦一拳未能碎之,只是将其打落别处,法印翻滚在地。

    以法印砸人,看似莽撞,与仙气毫不沾边,却用上了神人擂鼓式的拳意。

    姜赦心中疑惑,嘴上讥笑道:“雷声大雨点小。处心积虑,结果就铺垫出这么一记杀招?”

    陈平安微微皱眉,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方五雷法印会瞬间失去大半功效,转变几乎只在一瞬间。

    这就导致诸多后手施展不出。

    要说单凭此印重创姜赦,不作此想,但是这方五雷法印却是陈平安之后几个真正杀手锏的起手,确是不假。

    故而这一手,别说陈平安倍感意外,就连姜赦都误以为陈平安是在耍什么花招。在那倾斜柱子之巅,任由神性与姜赦为敌的青衫陈平安,第一次出手帮忙解围,取出一张古朴大弓,挽弓如满月,有弦无箭,砰然一声,一道金光激射而出,拖

    拽出极长的璀璨长线,如倚天长剑。

    姜赦抽出长枪,以枪尖抵住那道来势汹汹的剑光,将一支“箭矢”撞碎。

    “泥腿子也有洁癖?”

    姜赦满脸讥讽神色,“还是说根本不敢让神性持剑?”

    收起那把得自夜航船的长弓,陈平安摊开晶莹剔透如羊脂美玉的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柄长不过寸余的碧玉短剑。

    这枚得自大岳穗山的剑胚,古名“小酆都”。

    初一与那十五两把飞剑,得到已久,却是陈平安极少数未能大炼之物。

    陈平安默不作声。

    这好像还是陈平安第一次与人捉对厮杀,各座洞府积蓄的灵气耗竭到丝毫不剩。

    修道之人,跟人斗法,切磋问道,都是需要花钱的。

    驾驭一件件皆已大炼的本命物宝物,或攻伐或防御,调兵遣将。

    可结果不是被姜赦一击便碎,便是被枪尖戳中,虽未当场崩坏,却也变得破败不堪,跌了品秩。天外一役,虽说陈平安是被拉壮丁的,到底是不虚此行,于修道大有裨益,只说亲眼见证两座天下的相撞路线,陈平安在那扶摇麓道场,就开始尝试在人身天地

    之内,铺设出一条有迹可循的青道轨迹。

    铺路架桥。

    追求一境,每次出剑,行如天道。

    至于“借机将所有本命物打成一片”的选择,实在是对上了姜赦,不得已而为之。

    道理再简单不过,不如此作为,根本没得打。别说对峙,想要拖延几分都是奢望,更别提一探究竟,尝试查看姜赦修为的深浅。

    山巅那位青衫真身陈平安,笑了笑,“看吧,出岔子了,估摸着是青冥天下那边出现了大状况。”收了法相,取回重新恢复袖珍模样的仿白玉京,托在手心,陈平安侧耳聆听状,听见犹如家乡瓷器开片的细微声响,叮叮咚咚,最终分崩离析,一座袖珍仿白玉

    京就此轰然倒塌,天地间罡风一吹,激起无数碎屑,下雪一般。

    “一场架,才刚热手,损失就如此之大了,当真半点不心疼?”

    姜赦心中了然,看了眼身前陈平安真身,再转头看向高处作为障眼法的那个存在,“是了,神性做主就是如此。无心便无错。”

    两个陈平安,互换了位置。

    姜赦眼前这位陈平安,撤了障眼法,才是真正神性的那半个一。

    他身边四周现出四把仙剑。

    这位“陈平安”摇动脖子,抬起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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