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差点消失。原来我左腕上的伤口还未全好,这一用力,伤口却又裂开,汩汩地冒出血来。而右手手腕也被丁小小的左手扣住,她的手指细长,指甲尖锐,已经深深地刺入了我的腕中。好在我并没有放手,忍住剧痛把丁小小一点点地拉了上来,两人一起倒在房间里的地上,跌作一团。

    看见丁小小得救,我也就暂时放下心来,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方才觉得手腕上一阵阵疼痛沁入骨髓,两条手臂像僵了似的无法动弹。我强忍着疼痛紧咬牙关,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过了好长一会儿,我才渐渐适应手上的疼痛,等到手指终于能动一下而不再感到那么疼的时候,发现地上早已淌了一滩血,如果不明就里的人看见此情此景,一定会以为我在割腕自杀呢。虽然我没有割腕,也没有想自杀,但经过这一折腾,再加上流了那么多血,我已感到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想挣扎着爬起来裹一下手腕上的伤口时,已然来不及,刚爬到一半,忽然身体一软,“噗通”一声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自从我来到基地,已不知经过多少次这样的伤痛和昏厥了,但每次都吉人天相,最终安然无事。这一次是不是也能如此呢?

    事实上,的确是,这一次我又得救了。

    但这一次救我的人却是我认为最不可能救我的人,这个人就是——刘鸿飞。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起居室的床上的,手腕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妥当,因此不觉得有那么疼痛了。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刘鸿飞正站在我身边,笑嘻嘻地看着我。他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让我感到一阵阵地发怵。

    “丁小小呢?丁小小呢?”我一醒来便四处张望,只见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和刘鸿飞,丁小小杳无踪影。

    “丁秘书?你是在问丁秘书?”

    “她在哪里?”

    “她不是失踪了吗?”

    我看了一眼刘鸿飞,知道从这个人那儿根本问不出任何结果,索性闭上嘴,挣扎着爬起身,在房间里到处找了一圈,却不见丁小小的半点影子。

    如果丁小小遇到什么不测,一定是刘鸿飞干的,我对这点深信不疑。他一直在打丁小小的主意,现在这个恶魔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又跌跌撞撞地跑到和起居室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寻找,丁小小也不在那里。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整个身子好像坠入了阴暗可怖的无底深渊。

    丁小小又失踪了。

    见丁小小不在办公室里,我脚步踉跄地重新回到起居室。刚一进门,忽觉天旋地转,立足不稳,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地。

    我趴在地上挣扎着把头抬起来,正好看见刘鸿飞站在我面前。他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既不拉也不扶,却咧开嘴嘿嘿嘿地不断狞笑着。他怪异的笑声让我的心更冷,让我的眼前更加黑暗。

    在他喋喋不休的狞笑声中,我忽然看见他的嘴角两边慢慢地伸出了两根尖锐的獠牙,牙齿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牙尖上还有血水在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再看他的眼睛,忽然整颗眼珠暴凸在外,红彤彤的,凶光毕露,甚是恐怖。他的手指上也突然长出了长而锋利的指甲,像钢刀一样闪闪地发出寒光,好像正不断地向我刺过来。

    呀,在我面前的刘鸿飞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鬼,是一个厉鬼,像是一个会吃人的厉鬼。

    我虽然感到虚弱不堪,但我绝不会让一个厉鬼来伤害我,如果他胆敢过来,我一定会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和它纠缠厮杀到底。说实话,即使它是厉鬼,我也不怕它,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和死生考验,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呢?大不了和它厮杀一番而已,和它厮杀,我不是全无一点胜算。这给了我勇气和信心。

    我看见那个厉鬼张牙舞爪,一点点朝我走过来,喉中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它想象中美味的点心。

    我冷冷地看着它,一点点地向后挪去,一直挪到墙角边,再无退路。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厉鬼的脸。

    它见我已无路可退,不禁得意非凡,伸长脖子高抬头颅长嚎一声,便张开手脚向我猛扑过来。

    啊,这啸声,这咆哮声,我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啊!

    它来了,它终于来了,它的残忍和凶恶在这迅猛的一扑之中毕露无遗。

    情急之下,我的手中突然摸到了一条木棍,却是花瓶架上散落的一条腿,木棍的一端在敲打房门的时候被硬生生地折断了,露出尖锐而锋利的木刺,就像一根长矛。我见厉鬼扑了过来,来不及多想,便闭紧双眼,把带刺的一端对着他的脸部方位胡乱地刺去。我不知道这根木棍到底刺到了它的什么地方,在我心惊肉跳之际,耳中突然听见厉鬼一声惨叫,随即我的右手便被它的魔爪紧紧地抓住。我大骇之下,急忙要把右手抽回,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我正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厉鬼不再有任何声响,也不再有任何动静,世界刹那间变得悄无声息。

    啊,发生了什么呢?难道时间突然停止了吗?

    我偷偷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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