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节骨眼上,董彪已然带着罗猎跟随吴厚顿一块去到了火车站。

    曹滨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了整个计划,于次日乘坐火车返回了金山。待曹滨回到堂口的时候,已经是董彪炸船后的第六天了。

    听完了董彪的汇报,曹滨长叹了一声,道“你啊,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咱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将那艘货船拖在港口中不让出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董彪很是愧疚道“我回来后,看到你又发来电报要跟我通长途电话,我就知道做错了。”

    曹滨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换了我,遇到了无影这种人物,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试试他的身手。待你们顺利得手,回来后又验出是个赝品,脑子自然会发热。再加上你这种动不动就要搏命的个性,连夜带炸药摸上船去也实属正常。”

    董彪道“都怪我太冲动了,不然的话,那枚玉玺说不准已经到手了。”

    曹滨起身,从旅行包中拿出了两条烟来,递给了董彪,并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烟是新出的,咱们这边还没有的卖,你拿去尝尝。”

    董彪接下了香烟,问道“顾先生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曹滨叹道“医生说他的大脑应该没多大问题,但身上各脏器受到的损伤可是不小,就算痊愈了,那身体也比不上以前了。”

    正说着,罗猎敲门进来,见到曹滨,欢喜道“我刚在大门口听说滨哥回来了,就赶紧上楼,滨哥您还真回来了!”

    见到罗猎,那曹滨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温暖和慈祥,他招呼罗猎坐到了自己身旁,关切道“跟彪哥干了这趟拼命的活,感觉如何?怕过吗?”

    罗猎萌笑道“紧张倒是有,但真没怕过。”

    曹滨点了点头,又道“听说你师父送给你的飞刀被弄丢了?”

    罗猎登时流露出伤心神色,黯然点头道“在海上的时候遇上了暴风雨,当时挺危险的,结果就把飞刀给忘记在救生艇上了。”

    曹滨伸出手来,拍了下罗猎的脑袋,道“在这儿等着,滨哥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说罢,曹滨起身走出了书房。

    罗猎看了眼董彪,发觉董彪神色有些不对,禁不住问道“彪哥,你怎么了?滨哥训你了?”

    董彪长叹一声,道“做错了事挨个训,那还不是常有的事?”

    罗猎道“是因为炸船的事情吗?”

    董彪故作玄虚,重叹一声,黯然摇头。

    刚好这时曹滨回来了。

    罗猎立刻质问曹滨道“滨哥,彪哥他做错什么了要让你训他?”

    曹滨不禁一怔,疑道“我训他了吗?”再转头过来,对着董彪道“阿彪,你跟罗猎说了什么了?”

    董彪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滨哥,好久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了吧?罗猎这小子,还真像你年轻的那会,我还记得,当初你对总舵主也是这般没规没矩。”

    罗猎嚷道“好啊,彪哥,你坑我是吧?我还打算陪你喝酒呢,没想到你这么不仗义,拉倒!”

    曹滨哼了一声,稍显不快道“别闹了!你俩相差了二十几岁,也能胡闹到一块去?”待那二人安静了下来,曹滨刚拎来的一只帆布包递给了罗猎,“打开看看吧!”

    “飞刀!?”罗猎打开了帆布包,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迫不及待地将包中物品掏了出来。“好精美的刀套!好锋利的飞刀!滨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曹滨点头应道“八年前我结识了你师父老鬼,知道他有一手飞刀绝技,当时对他又有所求,于是便找人打造了这套飞刀。可你师父却不愿意收下,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了,再也不会用到飞刀。所以啊,这套刀也就留了下来。今天滨哥便将这套飞刀转送给你,你不会跟你师父一样也拒绝滨哥吧?”

    罗猎喜道“当然不会!”

    董彪拆开了曹滨给他的香烟,叼上了一支,点上了火,只抽了一口便赞道“嗯,这烟好抽,醇香又有劲道,好烟!”转而再向曹滨问道“滨哥,这烟不便宜吧?”

    曹滨淡淡一笑,回道“也不算贵,比起我抽的雪茄来便宜多了。”

    罗猎爱不释手地摆弄着他的飞刀,同时嘟囔了一句“那烟也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还不如跟滨哥学抽雪茄呢,至少闻起来香的很。”

    董彪斜来一眼,冷哼道“你小子简直就是条白眼狼,彪哥对你那么好,你还这么怼彪哥?”

    罗猎嘿嘿笑道“谁让你没送我飞刀呢?”

    曹滨不禁嗔怒,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没规矩,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罗猎背着曹滨向董彪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

    董彪收起了笑来,装作十分严肃的样子,问道“罗猎,这几天总是不见你人影,都忙些什么事务了?”

    这显然是董彪在继续胡闹,但罗猎看到曹滨的神情颇为严肃,似乎也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近况,于是便规规矩矩地汇报了西蒙神父找他帮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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