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那名白人小伙从吧台中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了几眼。罗猎和西蒙神父也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西蒙神父开口道“诺力,我请求你,善待艾莉丝,不要伤害她,好么?”

    罗猎沉声应道“从我认识艾莉丝开始,到今天已经有四年半了,这期间,艾莉丝只会因我而笑出了泪花,却从未因我而伤心哭泣。我想,今后的四年,四十年,一辈子,都会是这样而永不改变。”

    西蒙神父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罗猎蔑笑道“可你却做不到!”

    西蒙神父道“不,诺力,我能做得到。”

    罗猎道“你愿意为了艾莉丝而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西蒙神父苦笑道“没有了艾莉丝,我便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放弃不掉的呢?”

    罗猎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圣约翰大教堂,随我们一同回纽约。你做得到么?”

    西蒙神父闪现出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呢喃问道“艾莉丝还愿意再见到我吗?”

    罗猎道“我说过,艾莉丝是一个大度的女孩,她即便一时无法接受你,但也不会拒绝再见到你。”

    西蒙神父重新现出了惊喜神色,语无伦次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上帝如此眷顾我,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诺力,谢谢你,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即将乘坐的火车班次的话,我想,我会更加感激你的。”

    罗猎耸肩道“对不起,西蒙神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我真的不太清楚,关于我们将乘坐的火车班次,我想,你应该去询问小安德森先生更为合适。”

    西蒙神父激动道“我知道小安德森先生的酒店和房间号,他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应该可以告诉我,谢谢你,诺力,我这就去找小安德森先生。”

    夜已深,此时去敲小安德森的房门肯定不合适,但罗猎并没有提醒西蒙神父。

    送走了西蒙神父,罗猎回到了房间,而大师兄赵大新尚未入睡,像是在等着罗猎。

    见到罗猎进了房间,赵大新立刻迎了上来。罗猎尿急,直接去了卫生间,赵大新便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说道“小七,我想了又想,还是不想让你蹚进这趟浑水中来。我已经将你几个师兄师姐安排妥当了,你带着艾莉丝,跟他们一道离开环球大马戏团吧!”

    罗猎冲完了马桶,洗了手,随口问道“为什么呀?”

    赵大新道“你不觉得这次的任务太过凶险了吗?四年前,师父便是栽在内机局这帮鹰犬的手上,他们心黑手辣,杀人如麻,而那位客人又是他们势在必得的猎物,小七,你还年轻,还有着大好前程。我是躲不掉的,但你不一样,你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滨哥不会怪罪你多少的。”

    罗猎出了卫生间,躺到了床上,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要留下来,不是因为滨哥,而是因为我想为师父报仇!”

    赵大新道“报仇的事情有大师兄呢!小七,你要冷静思考问题,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彭家班还有你能撑得住台面,可是,咱们俩要是都受了重伤或是……唉,那彭家班也不就要散了嘛!”

    罗猎半侧过身来,冲向了赵大新,笑道“大师兄,你要相信彪哥,更要相信滨哥,他们十几二十年,吃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一行饭,有的是这方面的经验,咱们是不会吃亏的。”

    赵大新长叹一声,道“你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呐!没错,你说的都对,滨哥彪哥他们确实是经验老道,可是,这帮牛尾巴不是布兰科,布兰科虽然也是个硬茬狠角色,但跟内机局那些鹰犬相比,还是要差了许多。滨哥彪哥能做到不伤毫发摆平了布兰科,但绝对做不到能以零伤亡的结果战胜了内机局。”

    罗猎打了个哈欠,回道“大师兄,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今天都这么晚了,我实在是太困了,咱们明天再说,行么?”罗猎说着,脱下了外套,就要往被窝里钻。

    赵大新一把拉住了罗猎,道“不把话说完,你休想睡觉!噢,你是倒头就能睡得着,可大师兄满肚子心思却只能翻来覆去数绵羊,想睡觉?你想得美。”

    罗猎哀求道“大师兄,你就饶了我吧,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跟着你们蹚这趟浑水了,我听你安排,跟师兄师姐们躲得远远的。”

    赵大新依旧把攥着罗猎的胳臂,道“此话当真?”

    罗猎伸出了另一只手来“要不,咱俩拉钩?”

    赵大新禁不住笑开了,松开了罗猎,却趁势在罗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从小到大,大师兄不知道被你小子骗过多少回了,好吧,那我就再多上一次当好了。”

    夜半时分,金山下起了雨来。春月淅淅沥沥,时紧时松,到了天明之时,雨势虽然停歇,但阴的却更加浓重,让人产生了仍在夜间的错觉。

    从金山驶往纽约的火车一天有四班,最早的一班为早晨七点半钟出发。曹滨于六点半钟出门,带着许公林和七名手下,分乘了三辆车,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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