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拜。

    “起来吧。”李喜儿正吃着早餐,但见那铎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筷子,接过身旁手下递上来的毛巾,擦了下嘴巴,道“还没吃吧,来,坐过来一块随便吃些。”

    那铎受宠若惊,刚刚起身复又跪下,回道“小的不敢。”

    李喜儿咯咯笑道“有何不敢?杂家很吓人么?”

    那铎慌乱叩头,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说,大人高贵,小的怕……”

    李喜儿指了指对面,道“让你过来吃,你过来就是,这是在美利坚,是人家洋人的地盘,咱们谁也高贵不起来。”

    那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唯唯诺诺坐到了李喜儿的对面,却不敢拿起面前的一双筷子。

    “吃啊,愣着干什么?”李喜儿举起了右手,在空中捻了个兰花指出来,立刻便有手下敬上一盏茶,李喜儿呷了一口,却没喝下,只是漱口。“杂家就知道,洋人这地方吃不到顺口的,所以杂家特意带了御膳房的厨子来,快趁热吃吧,尝尝是不是咱紫禁城的老味道。”

    餐桌是几只木箱堆砌而成,上面铺了一块白布,上面摆了七八样小吃,有京城人最好一口的炒肝、爆肚、炸糕、焦圈,还有八旗子弟从关外带进来的酸白菜、腌蒜头等小菜。单是看上一眼,那铎便已是口水横流。

    “杂家已经把老鬼请来了,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喽。”李喜儿漱完口,手下立刻换了盏茶,递到了李喜儿的手上。“三天时间够不够?不够的话再放缓两天也没问题,但还是越快越好,家里面已经有些着急了。”

    那铎陡然间感到后脊梁骨一阵发麻,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万一那老鬼并非是李喜儿要追查的盗贼,即便屈打成招认下了,却也追不来那被盗的宝贝,到时,又该如何向李喜儿交代呢?假若李喜儿真因此事而迁怒自己的话,不单是自己要倒霉,就连家人恐怕也要被牵连进来。

    骑虎难下,任凭那铎如何后悔,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放心吧,大人,最多五天,我一定能撬开老鬼的那张嘴。”

    李喜儿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杂家就放心了,这些人都归你了,你可以随意使用,就算你无缘无故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那铎听了这话,没有丝毫欣慰兴奋,只是觉得后脊梁骨的麻劲更加严重了。

    李喜儿交代完,便准备离去,那铎慌忙起身相送,李喜儿拦下了“你啊,就不用这么讲究了,杂家说过,这是人家洋人的美利坚,咱们的那些规矩啊,能省的就都省了去吧。”李喜儿坚决不让那铎相送,那铎也只好立于原地,以崇敬的目光将李喜儿送到了一层楼梯口,再从楼梯口送到了这建筑的大门口。

    待李喜儿的身影彻底消失,那铎二话不说,赶紧招呼那桌上的各色小吃。

    这些个吃食,口感味道其实很一般,根本靠不上正宗二字。但人在纽约,那就不一样了,这好歹也是家乡的味道啊!那铎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食物打扫了个一干二净。

    吃饱喝足,接下来就应该是羞辱折磨老鬼了。

    老鬼被那张大网罩住,手脚受限,对方人多,老鬼无奈,只能放弃抵抗,可尚未来及开口问出对方来历及缘由,便被对方中一人用手帕堵住了口鼻,只是吸了一口气,便顿感天旋地转,接着便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而手脚全都被铁链锁住。

    “当啷!”

    外面传来一声开锁后锁头碰到了铁皮的撞击声,接着,铁门打开,光亮涌了进来。

    光线并不怎么强烈,但足以令处在黑暗中的老鬼被刺激地睁不开双眼,待适应了,方才看清楚进来之人居然是那铎。

    老鬼陡生疑问,夜间袭击暗算自己的绝对是一帮高手,而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个组织团伙,以那铎的身份地位,绝无可能将这种高水准的组织团伙纳入到他的手下,即便是花钱雇佣,老鬼也觉得甚无可能,这帮像是杀手组织的高手,本不该主动前来美利坚,若是从大清请来,路费以及雇佣金,绝不是个小数目,他那铎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钱。

    “老鬼,没想到吧,咱们会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面。”那铎后脊梁骨的麻劲还没过去,但在老鬼面前,他必须要拿捏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派头出来。身后,李喜儿留下来的手下为那铎支起了一张折叠椅,那铎坐定,翘起二郎腿,掏出根雪茄,就着手下递过来的洋火,点着了,惬意地喷了两口烟。

    “我们原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呢?”那铎招了下手,立刻有一名手下靠过来弯下了腰。那铎吩咐道“把灯打开,门带上,你们先退下,我跟老鬼先生要谈些私事。”

    那帮手下随即退下,并打开了屋里的电灯关上了铁门。

    “老鬼你说,咱们怎么就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呢?”那铎抽着雪茄,做出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摇着头,叹着气,甚是无奈,又有些痛楚。

    老鬼有气无力地应道“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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