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何满随口问了问何贵妃:“姑母最近还好?您那腿疼的病没犯吧?”

    当初周皇后和何贵妃打擂台,因着到底妻妾有别,虽说有陛下护着,可何贵妃也没少受周皇后挫磨,罚她跪是家常便饭,因此何贵妃落下了腿疾,一到阴天下雨,膝盖疼得和针扎的似的。  vodtw

    何满自然知情,知道是好不了的了,可此刻问问也是关心。

    何贵妃挑眉轻笑:“自然挺好,我你不用担心,如今你三表哥也有了孩子,媳妇也不是个惹事的,除了他本人有些不着调,我已经万事足矣。”

    何满忽然问了一句:“陛下呢?”

    何贵妃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回了句:“我这大半生也这样了,陛下对我恩宠最重,不管他宠着谁,我都是这宫里头一份。”

    何满笑道:“这倒是,多年来姑母独得恩宠这宫里下下,谁不是看红了眼?不过这是姑母的福气,别人嫉妒不来。”

    何贵妃听了这话,也只是挑挑眉,并不完全赞同。送她进宫,注定这不是什么好去处,得不得宠,这辈子也这样了,不管她有多得宠,可这宫里永远不缺年轻漂亮如鲜花一样的年轻女人,虽说陛下一个月没少往她这来,可到底不如寻常人家的夫妻。

    陛下于她来说是君,而她于陛下来说只是众多美妾的一个。

    何贵妃劝何满:“说给你听你别不爱听,男人啊,那么回事,你别把情人字过多的放在他们身,凡事多替自己考虑考虑。”

    对男人的了解,何满自认何贵妃经验多,她说这种经验之谈,也不过是她和当今陛下那点不可言说的委屈,于何满来说没什么大的助益,也不过是她说何满听着罢了。

    何满一世没在京城多待,隐约是知道陛下和太子有过龌龊,至于为了什么,她却不太清楚,而且陛下离寿终正寝也没几年了,想来这时候应该有端霓才对。

    可问起姑母,姑母语焉不详,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不知情,还是说这其有隐情。

    姑母算是离陛下最近的人了,如果她都不知道,这事可透着几分蹊跷。

    何满没那么急功近利,见何贵妃不说,也不再问。

    姑侄俩正说着话,听苏贤妃笑盈盈的道:“何姐姐对太子妃这个侄女可当真看重,一见面躲在一处说私房话,瞧这情形,怕是亲闺女也不过如此,只是倒冷落了亲儿媳,让妹妹这外人瞧着也有点羡慕呢。”

    何满只撩了她一眼,压根没有回答的意思。

    何贵妃也只是意有所指的朝她扬扬下巴,道:“妹妹也不必羡慕,你看还年轻,和陛下加把劲,早日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有自己的亲闺女或是亲儿媳了。”

    她一句话踩到了苏贤妃的痛脚,让苏贤妃说不出话来。

    苏贤妃和何贵妃是同时进的宫,年岁也相差无几,可她一生无宠也无子,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又早失了颜色,陛下封她个贤妃也是堵她嘴的意思,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她那几回,她还哪儿生一儿半女去?

    何满笑盈盈的起身,提着酒壶给苏贤妃倒酒,道:“如今您也是我的母妃,若是不嫌,臣媳敬母妃一杯?”

    苏贤妃悻悻的道:“我可没那个福分,正经你婆婆在首坐着呢。”话是这么说,到底不敢对何满不敬,一仰脖喝了这盅酒。

    何满不明白她忽然跳出来闹什么,索性斟了一圈酒,凡是在座的一个没落下。

    太后笑眯眯的道:“以前见珠珠,那是个跳脱的小人,一会也待不住,哪天不生事,定是她病了,可如今才过了几年?小美人长成了大美人,性子倒也沉稳了,可见还是太子会调理人。”

    有人便附和道:“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有福气。”

    周皇后再不待见何满,这会也不能拆她的台,硬着头皮夸了她一句“孝顺”。

    最后末座坐的是才进宫没多久的徐良媛,她年纪最轻,花朵一样的年纪,那小脸不抹胭脂天然带着桃花一样的粉色,和座的皇后相,倒像是她的女儿一样。

    何满同徐良媛打过交道,曾经托她向赵檀求救,当然赵檀没救是了。

    徐良媛家世不显,徐父只是个国子监祭酒,徐良媛是陛下出宫阴差阳错遇的,一眼相了,辗转纳入宫。

    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因着年轻,颜色鲜亮,才得了陛下的恩宠,可因为位份卑微,在这宫里没少受别人的闲气,她想有个一儿半女借以护身,不想进宫多年始终没有一点儿动静。

    还是赵檀给了她一丸解毒药,她才知道从一进宫开始,她被人下了绝子的东西。

    只可惜这解毒丸于她也没什么大用,她后来虽怀了身孕,却一时不防摔了一跤,生生将五个月的胎儿小产,自此伤了身子,以后再也没怀过孕。

    这其有多少是周皇后的手笔,何满不清楚了,但不用想也知道,以她的心性和狠戾,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铲除赵桐阻碍的借口的。

    当然这些都和何满没关系,徐良媛的荣辱兴衰,何满都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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