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德跟在玉恒身后,他的脚步加快,像是刻意避开他一样。方才在大殿上,他为何要用他夫人的性命来换取机会。

    玉德在身后喊道,“二哥!你给我站住!”玉恒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他,他的眼眸依旧清澈,像是泉水一般看得到底。

    而玉德的脸色则有些发白,他这样一个本是微微黝黑的皮肤,愣是可以看到白处来,“二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九弟,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玉恒的眼眸突然暗下去,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亮起,“我们的母妃犯了事,从小我们就是最不受父皇喜爱的,甚至连那些宫人都要欺负我们。有一次,你生了重病,就连治病的药都是我求来的。在这宫中,谁也不会产生怜悯之心,有的只是权与利。”

    玉德自然知道小时候所受的苦,也知道二哥为他做的一切,“二哥,这些不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我不是好好的。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将她带到战场,你这是让她送命!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和整件事都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九弟,你也看到方才父皇看我的神情,他从未那般信任我,而且,周玉清她是周国的公主,她本就该死!”

    “她不该死!”玉德的双手紧握,看着他,“因为,她……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玉清公主,她不过,是代替周玉清嫁过来的。”

    “什么?”玉恒的眼眸突然一闪,拉着他的衣襟,“你早知道这件事?为何不早说!你要知道倘若周王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就说明他早有了策反之心!如今,也不会让周国钻了空子。如此看来,这女人更不能留!”

    “二哥。”玉德的嘴角一勾,眼神轻轻落在他的身上,“你一定要杀死她的原因,怕不是为了玉都的百姓,而只不过是为了你的私欲罢了?”

    “你胡说什么?”玉恒的眉头一皱。

    “二哥,不妨和你直说,她现在是我的命,你若要了她的命,那我也自然而然死了。”玉德眼眸如温泉般缓缓流过,他不是在开玩笑,尽管他时常不正经,但自从洛灵一死后,沈全胜失踪,他再也承受不住心爱之人的离去。每一次的心如刀割,那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明白。

    “九弟,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如今周国与玉都开战,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活下去。倒不如,为玉都牺牲,为玉都的战士扬扬士气。”

    “这便是你认为的感情吗?”玉德突然笑了,倚着一旁的柱子斜着嘴角看着,“你以为的感情大概只是利用,就拿颜宋来说,我虽不喜欢她,但我却更看不惯你的作为,你利用你和她的旧情,不惜让你心爱的女子身陷险境,去引出太子。我实在不明白了,这就是你认为的对吗?”

    “颜宋,她不会有事的!我那么做,只是为了有了能力去保护她,否则,像现在我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到头来,还是会连累她的。”

    玉德微微摇着脑袋,看着他如今为自己争辩的样子,突然觉得心中很是失落,“二哥,我不希望我那个善良温柔的二哥就这样没了,太多的东西蒙蔽了你的双眼。你若真要带她上战场,我也不会多说,但从此,你也便没有我这个九弟。”

    王府内,玲珑像是已经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发生,心神不宁,她看着窗外的迎春花,淡淡的黄色像是在跳跃,又像是立刻要消失在这花园中一样。生命真的很脆弱,美丽的时刻也很短暂,花无百日红,人呢?也不会永远这样地幸福下去。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所说的公平吧!

    “公主这几日都是茶饭不思,每日都在门口盼望殿下回来,别还没等到殿下,您自己就先病了。”

    她站起身子,身上披着单薄的衣服,她的身子如今如皮包骨头一般,倒是觉得命运无常,往日她再也不会怕冷,只会觉得每日的太阳毒辣热的离奇,但这些天,她却感受到了骨子里头的寒气在身子里四处乱窜。

    “浣浣,你想家吗?”

    浣浣想了想,瘪着嘴点头,“浣浣自然想,想家乡的娘亲,还有现在应该已经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公主也想家了吗?”

    “想。”玲珑的眼神停留在远处屋檐上的一只麻雀,想起小时候调皮和阿德一起打麻雀,被爹爹关了三日。那些日子就仿佛还在昨日,那个少年和少女的笑容仿佛也永远定格在那个画面。

    “那公主,什么时候,我们和殿下说,一起回趟周国,然后去周国的渺渺山,周周河。”

    她微微点头,嘴角弯起轻微的弧度,“浣浣,我们可能都回不了家了。”

    “为什么啊?是殿下不让吗?”

    她摇头,“因为,打仗了。周国和玉都在打仗……”

    浣浣虽年纪轻不懂事,但一听是打仗,还是立刻神色大变,“打仗……周国和玉都……怎么可能呢?我们不是友邦吗?怎么会打仗呢?那我们,我们会怎么样,殿下,殿下会杀了我们吗?”浣浣的语气很是紧张,整个身子也是止不住地颤抖,浣浣很怕死,就像一般人一样怕死。

    “殿下,不会杀了我们。但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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