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交待后,她决定去看望一下太子。可拉开帐子,不夸张得说,颜宋差点一下摔了,床榻上的男子蓬头垢面,低头正一门心思鼓弄着布偶。

    素秋见着那布偶,正是她集市上看中不撒手的那个,立马扑到床前,与他一同玩起来。

    也不知面对这场景该露出何种表情,毕竟一个大男人弄得自己无知幼稚的样子,挤眉弄眼间,总让旁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况且,他本就长得不和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真想抽他一大嘴巴子。

    絮梅和白城倒是镇定得很,像是早已习惯太子这副样子。在一旁,哄他喝药。

    那药的味道难闻得很,一股子腥味,整个风吟殿都弥漫这股难闻的气味,确实有点恶心。

    太子那张本就看着不顺眼的脸,愣是挤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身子往后一靠。

    “你要给本太子喝尿吗?!”

    白城和絮梅两人相视,药的热气在蜡烛的烛光里划了一个又一个圈。

    素秋在一旁也闹腾着,学舌,“你要给本太子喝尿吗?”

    好在白城和絮梅并没太在意素秋的话,大概,张管事也提起过素秋心智不全。

    絮梅坐在床边,小匙了一勺,递到太子嘴边,“殿下,这是太医特地嘱咐的药,喝下去,才能快快好起来。”

    太子自然不领情,毕竟,何种理由能让一个心智如同五岁孩童的人,喝下这一大碗药。

    “殿下,要和奴婢打个赌吗?”白城蹲着身子,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她似乎胸有成竹,对搞定失心疯太子很有把握。

    她注意着玉恒的表情,像是个孩子突然发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兴奋正了正身子,凑近白城。

    “你且说来听听?”

    “殿下喜欢投壶,那我们便比比谁能够百发百中!”

    太子点头,这投壶恰是玉乾最拿手的,因此,听起有人要挑战他,他更是自信满满,没有丝毫顾虑。

    他左右看了眼,寻找什么,“赌注呢?”

    白城指着絮梅手中那碗药,“这……这碗破东西,谁输了就得喝下它。殿下可得好好想想,做了决定后,可就不能耍赖。”

    先不说白城如何赢得了玉乾,玉乾倒是答应得十分果断干脆。大概,一个五岁孩童脑中,总会被眼前盈利所扑到。

    投壶的规则不难理解,每人共有五支绑着黄绿蓝红黑的箭,对应的壶上也有相应的标记。此五壶由近及远分置在不同地方,只有射中所有方能算获胜。

    第一支,黄色,二人皆一下投中。

    第二支,第三支……二人皆不分胜负。

    直到最关键的红色,不知为何,玉乾竟一下扔进绿壶,还开心跳起身子,成了一场乌龙。

    难不成,这玉都太子有红绿不分的眼疾,想到这儿,更是忍不住笑出声。

    玉乾要是以后痊愈,想起自己原先本是孤傲冷酷,有一天也会沦落成如今无措幼稚的样子,大概会选择撞墙。

    许是颜宋笑出声,太子愣得回头,才看见一直躲在后面的鹅黄宫女。

    “你是何人!?”

    颜宋立即止住笑,上前,“回殿下,奴才是新来的,负责照顾殿下起居的颜宋。”

    太子的眼睁得很大,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心智不全,玉乾的每个表情都比之前浮夸。让人忍俊不禁的还有,他那样貌属于阳刚之类,有时还会撒起娇,更是让人承受不住。

    “好了,你就是母后派来监视我的,赶紧离开,本太子不喜欢你!”

    颜宋起先是一惊,这心智不全的太子怎么能一语道破她的来意。而后想想,太子从不称皇后母后,按其心智五岁时,口中所谓的母后大抵是指慕南夫人。

    “是,奴才这就回去向娘娘复命,包括刚刚殿下投壶的事,皆会一五一十禀告。”颜宋的语气不像是商量,倒是有种威胁的口吻。

    絮梅和白城都十分不解,她们想尽办法哄着顺着的主,颜宋第一日进来却选择直接逆鳞而上,将那气焰燃得比他更旺。

    不过,事实上这句话倒还真管用,毕竟她面对的是个五岁孩童,自然心中惧怕长辈的责怪,又努力想要维持好印象。

    而慕南夫人在玉乾心中怕是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旁观者大概也能从这沉默的片刻中,也慢慢瞧见太子的气焰愈弱,颜宋的气势渐长。

    “你别走!留下来,我准了不成。”太子语气中没有半点挽留之意,一双眼斜视着她,本就没有半点好感。

    鹅黄色的衣衫,泛黄的双颊,就连配饰也是黯淡无光。他大概不喜面前这个女人,转而朝白城和素秋笑,与她们一同玩起了别的。

    好在,这风吟殿也算留下来了。只是白城和絮梅好像对她并不喜欢,尤其是那个叫做白城的,语气更是……

    “颜姑娘出身不凡,何苦来这风吟殿受罪?况且,方才颜姑娘对殿下的态度实在不敬!”

    一出门,白城便冷着脸对着她,与她刚刚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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