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猜测是正确的。



    “将他带去乾清宫。”



    “是。”



    云时将殷燃提起,夏侯靳臣派来接应的人已经入宫了,连慕臣吩咐他们处理好这些晕倒的官兵后,一行人快步往乾清宫走去。



    李莘不知何时悄然跑入了乾清宫,与和幽然一同照顾着昏迷的夏侯流煜。他见夏侯流冽等人走入殿内,慌忙迎了上去。



    “王爷,可找到救皇上的办法了?”



    夏侯流冽看着他急切的面容,转头瞥了殷燃一眼。李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心疑惑地蹙起。



    “他?”



    殷燃因云时的骤然松手,跌倒在地,他眸光略带惊恐地望着云时缓缓俯身,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奋力挣扎身体却被夏侯流冽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时拿匕首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划,鲜血顿时如流水般泊泊溢出。



    而这边的和幽然见状,已经轻拍着夏侯流煜的脸颊,将他叫醒了。夏侯流煜睁开眼时目光中仍有茫然,但在看到殷燃那正流着血的手腕时,眸光大盛,猛地坐起身扑了过去。



    云时已经盛了小半碗的鲜血,正欲递给夏侯流煜,却见他浑然不理,双眼通红直接抓起殷燃的手腕疯狂地吮吸起来。见此情景,众人都愣住了,满面惊愕地看着夏侯流煜。殷燃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生命力被他吸走,面目扭曲,痛苦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你……你放开……”



    夏侯流冽吸了一会儿,突然难受地放开殷燃,俯身朝着地上吐出了一摊黑水,有只墨绿色的虫子正在黑水中蠕动着。而夏侯流煜吐完后,直接晕在了地上。李莘忍住胸口翻涌的呕意,唤来另一名太监与自己一同扶起夏侯流煜。



    “皇上已经将蛊虫吐出来了,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让太医过来看看。”夏侯流冽说完,又看了看紧紧捂住手腕止血的殷燃,“帮他止血,然后押进大牢。”



    “这些事我来处理吧。”连慕臣抬眸淡然地望着他,知道他急着要去做什么。



    夏侯流冽顿了顿,带着谢意朝连慕臣微颔首,而后策马一路向云王府狂奔而去。和幽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是难掩的失落。



    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早已经属于别人。



    余妃雪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她昨晚一直忧心着攻宫的事,翻来覆去快到卯时才睡着,但没睡多久又醒了。她坐起身,简单的梳洗后,不知不觉地就晃到了疏影轩。她刚走进院子,正巧南盈萱也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萱萱!”余妃雪惊喜地快步上前,“你也担心哥哥和师兄睡不着?”



    南盈萱没说话,低头走到院子的花圃旁,拿小勺在水桶中舀了一勺水,缓缓地朝那些要蜕变绿条的枯枝淋了过去。余妃雪见她没回应自己,有些没趣地耸了耸肩,找了张石凳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浇花。



    清晨的冷风浸透着寒意,吹得余妃雪瑟瑟发抖,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冷得受不了,想要劝南盈萱回屋里坐着,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高大身影,跑进了院子里。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



    夏侯流冽就似没有见到她一般,直接越过她,往花圃跑去。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看见那一个人。



    那一个人一身素色白衣,正站在花圃前安静地凝望着他。她整个人又瘦了几分,脸色稍稍恢复了些红润之感,但眸中却似被夺去光芒一般,神采全无。



    “萱儿……”他浑身都沾染了血迹,手抬起想要抚摸她,又颤抖着垂落。



    他现在很脏,他不想弄脏她的衣服,但他跳动的每一根血脉都在呼啸着说,他想她,他想将他抱在怀中。



    南盈萱看着夏侯流冽隐忍为难的模样,定定地凝望着他,眼神是出乎寻常的平静。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很多天,并没有跨越生与死,他们只是一会儿没见而已。



    她从腰间掏出手帕,认真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夏侯流冽就这样看着她,心已然化作了一池的春水,融化了满山的积雪。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抱着她。于是,他伸手将她散发着诱人幽香的身子揽入怀中。



    “我不管了……不管了……我想你……萱儿……”



    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响在耳侧,南盈萱举着的手慢慢滑落,顺从地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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