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与元安宁做个坐骑。

    听得南风言语,元安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南风想做什么,南风已经有坐骑了,这句堪当重任自然是对她而言的。

    大部分人都怕水,尤其是深不见底的海水,之所以怕是因为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实则这种怕也并非毫无来由,深水之中往往藏有危险的水怪。

    就在水虺勉力拖拽小船艰难行进之时,水中突然窜出一条偌大黑影,那黑影有五丈多长,体宽过丈,竟是一条长着满口獠牙的巨大怪鱼。

    那怪鱼为灰青色,窜出水面之后巨口大张,冲着水虺拦腰咬去。

    在那怪鱼出水的瞬间,南风就发现了它,眼见它要对水虺不利,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过水瓮灌以灵气,奋力掷出。

    二人所用水瓮是岩石打磨,很是坚硬,再灌注灵气,去势更疾,在怪鱼咬中水虺之前击中了它的脑袋。

    危急之时南风施出了全力,借灵气助力,水瓮砸中怪鱼的脑袋之后直接贯穿头骨,一击毙命。

    怪鱼落水,溅起大浪,水虺蜿蜒避过,也不回头,继续拖舟前行。

    南风抬头看天,天上乌云仍然很是浓厚,暴雨倾盆,毫无停消征兆。

    水虺虽然身躯庞大,却终有力竭之时,勉强拖出百十里,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除了水虺力竭,还有一个棘手的麻烦,小船漏水了。

    小船本来就是由杂草和灌木捆扎的,一旦漏水,根本无法修补,起初二人合力排水,还能勉强支撑小船不沉,最终四处漏水,二人无奈之下只能舍弃小船,四臂环抱,十指相扣,抱着水虺的脖颈腰身,随它一同自巨浪中沉浮。

    便是情况万分危急,元安宁也不曾说些泄气言语,只是紧紧的抓着南风的双手,水虺腰身太粗,必须二人合力环抱,一人松手,另外一人也抱它不住。

    情势固然危急,好在二人都是练气之人,不需似常人那般呼吸,只需抓住水虺冲跃海浪时快速换气,其他时间都浸在水里。

    由于二人是环抱贴在水虺身上,而不是趴在水虺身上,这便减少了水虺前行的阻力,水虺勉力支撑,顶风冒雨继续前行。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水虺越游越慢,几乎无力蜿蜒凫水之际,一次换气时南风发现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处黑影,那黑影隐约是艘大船轮廓,只是离的较远,看的不很清楚。

    不需南风指使,水虺便主动向那黑影靠近,待得距离近了,发现真是一艘舟船,而且是艘很大的渔船,足有十丈长短,竖有三桅。

    大船压舱很重,吃水也深,虽然也随着海浪上下起伏,却不是非常颠簸。

    水虺勉力游至渔船附近,南风松开右手,左臂反挥,先将元安宁送了上去,转而发出灵气冲击海水,以此借力,跃上了甲板。

    甲板上有七八个渔人正在划桨掌舵,本来还在大声呼喊,眼见二人上船,好生惊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南风也不理他们,攀附船舷向下探望,只见水虺正在尝试登船,奈何力竭疲惫,几番探头终究不得攀上甲板。

    见此情形,南风好生焦急,环视左右,发现甲板上堆积的粗大缆绳,闪身上前,解将下来,拖着缆绳纵身跃出,下到水中将水虺拦腰捆住。

    待得回到甲板,奋力拖拽,奈何水虺身躯庞大,好生沉重,便是能够催发灵气助力,却耐不住甲板不堪重负,一发力,脚下的甲板瞬时破碎。

    “过来,把它拉上来。”南风冲那些渔人喊道。

    那些渔人愣在当场,并不上前。

    “我们不想杀人。”元安宁沉声说道。

    这话虽然说的平和,却是恐吓,听她这般说,那些渔人只得上前帮忙拖拽缆绳。

    众人合力,水虺慢慢出水,待得水虺攀上甲板,众人方才发现自己拖拽的是这个么东西,吓的亡魂大冒,扔了缆绳狂嚎乱跑。

    好在水虺的前半身已经上船,首尾用力,勉力游上了甲板。

    待得水虺上船,元安宁过去拧解捆在它身上的缆绳,南风则冲躲在桅杆后面的众人喊道,“这里谁说了算?”

    没人应声。

    “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扔下去。”南风恐吓的很没技巧。

    “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右手,“我是掌舵的。”

    “过来,商量个事儿。”南风冲那老者招手。

    那老者怕他,不敢过来,“以前是我做主,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南风皱眉。

    “我们遇到了海盗。”老者说道。

    “海盗?”南风还是头一次听到海盗这个词儿,不过这个词儿不难理解,海里的强盗呗。

    那老者连连点头。

    “海盗在哪儿?”南风问道。

    “在舱里。”老者说道。

    “不用怕,我下去帮你们料理了。”南风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船,环视左右,竟然找不到入口,“入口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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