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朝宗什么时候会下来,眼下能做的也只有等,闭着眼睛等。

    一炷香之后,南风睁眼看向那两具白条儿,先前那几刀割的并不深,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二人脸上赤红一片,呼吸也仍然十分急促。

    见此情形,南风再次拿起茶刀,将伤口重新划开,转而拿过水罐,扶起二人,喂予清水。

    喂水时高迎春醒了,眼神仍然茫然朦胧。

    眼见高迎春伸手乱抓,南风只得将其再度打晕。

    每隔一段时间就检视一番,放血喂水,如此这般过了三四个时辰,二人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慢了下来。

    又等了个把时辰,二人先后苏醒,恢复了些许神志,不过由于失血过多,药力消退之后二人面白如纸,几乎无力站起,有心捡了衣服遮羞,却是有心无力。

    见此情形,南风便扯过被子与二人盖上。

    道谢的话自然少不得,南风随口应着,只是不太心安理得,究其缘由,乃是他并不像二人说的那么磊落坦荡,在二人失去神志的这段时间虽然没做什么,却大开了眼界,大饱了眼福。

    折腾了这么久,按理说此时已经入更了,南风有些困乏,就倚墙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开门声,随后就是下台阶的脚步声,被关了这么久,他早已熟悉了二人的脚步声,下来的正是李朝宗。

    在此之前李朝宗可能猜想过会出现怎样的结果,但他却没想到事实与自己的猜想差距这么大,隔着老远就看到下面死了一地。

    直至下到石室,看到被子下面的高迎春和另外一个女子,脸上的诧异才被微笑取代。

    南风虽然知道李朝宗下来了,却一直闭着眼睛没与他说话,李朝宗拍了拍手,上面下来几个下人,家丁处理外面的尸体,女仆则进到石室抬走了高迎春和另外一名女子。

    在见到二人身上的伤口和地上的血迹之后,李朝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眉看了南风片刻,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南风都没有睁眼,但李朝宗是何许人也,自然知道他是醒着的,但二人始终没有任何交谈,已经撕下脸皮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下来,到了饭点儿也没人前来送饭,好在高迎春先前带来的食盒里有不少干粮,南风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

    被关在地下,无法准确计算时间,只能大致估算,先前那些女子自石室里待了应该有一个对时,第二天没人下来,第三天白天也没人来,过了今夜,应该就轮到天鸣子了。

    除了期待,南风心里还有些许疑惑和担忧,李朝宗先前的美人计自然是他的杀手锏,杀手锏不得奏效,李朝宗应该恼羞成怒才对,但随后这段时间李朝宗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由于没有消遣,也无事可做,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但睡觉也有睡够的时候,第三天夜里南风睡意全无,由于没人下来添加灯油,石室内外的油灯都灭了,他只能自黑暗中睁着眼睛失神发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面终于有声响传来,随后就是脚步声,脚步声有两道,其中一道属于李朝宗,另外一道很是耳生。

    李朝宗二人是拎着灯笼下来的,另外一人可能是提着灯笼下来送饭加油的下人。

    不多时,李朝宗自台阶上走了下来。

    令南风不曾想到的是灯笼是在李朝宗手里的,走在后面的那人此时尚未下到石室,亦不知道是谁,不过来人的身份地位应该高于李朝宗,不然轮不到李朝宗拎着灯笼。

    此外,需要灯笼照明,说明此人没有灵气修为,一个身份很高却无灵气修为的人会是谁?这里是长安,为西魏国度,难道是某位权臣或皇亲国戚?

    很快,事实就证明南风的猜测是错误的,下来的竟然是一个衣着怪异的女人。

    待得看清这女人的样貌,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人身形高大,蓝颜黄发,竟是先前见过的“神女”。

    见到此人的瞬间,南风想的是诸葛婵娟怎么又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当日李朝宗曾经见过诸葛婵娟易容的神女,诸葛婵娟故技重施,肯定骗不过他,再者,来人虽然样貌与诸葛婵娟易容的神女极度酷似,连浓重的体味都如出一辙,但衣着穿戴却截然不同。

    李朝宗拎着灯笼为那女子照明,待后者走下台阶方才放下灯笼,为两盏油灯添加灯油并点亮。

    那女子一直站立未动,直到李朝宗点亮油灯方才走到方孔处,看向石室里的南风。

    有些东西能够假扮,但有些东西不能,眼神就不能,这女子虽然与诸葛婵娟易容的神女极度酷似,但眼神却大不相同,此人眼神异常空洞,不见任何情绪,没有丝毫神采。

    片刻的打量之后,那女子转身看向李朝宗,“光线太暗。”

    此人一开口,声音也与诸葛婵娟易容的神女不同,此人虽然亦带外邦口音,吐字却非常清楚,声音不大不小,不硬不柔,很是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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