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土地,山中性灵所化之精,天庭的八方神游之神。

    甚至于本地的阴司城隍。

    但凡是此次劫难发生之时在的三界内妖魔鬼神之属,都来到此地。

    敖流和灵妙公看到齐无惑站在一侧的时候,先是微怔,却并不显出意外,而白衣青年则是微微一怔,眸子瞪大,显露出极端不敢相信的神色来,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先前那个和自己下棋的少年,此刻竟站在这一帮浑身散发森森杀机的北极驱邪院神将之中。

    天猷真君眸子微抬,灵妙公,敖流为首诸多山川地祇都行礼。

    天庭地官之中,并无直接的关系,但是唯独北极驱邪院具备有直接监察天官,地官,水官的职权,只杀不度,北帝直属,天猷真君缓缓道:“此番劫难,有赖诸君,等吾回天,自会去北帝面前,如实禀报,死战者,奋战者,皆当有北帝之赐。”

    “其灵妙公,敖流,当有北极驱邪院功德加身,可入北帝中天北极紫微宫中,选择诸功法,灵宝,天庭有者,功德之内,皆可选择。”

    灵妙公,敖流都拱手谢过。

    天猷真君又一一地数过了名号,但凡是奋战者,都会有所赐物。

    众都欢欣鼓舞。

    而后大部分的地祇留下名字后也就退去了。

    真君垂眸,淡淡道:“功已行过,也该论罪了。”

    这几个字落下的时候,先前松缓了些许的气氛刹那之间变得冰冷一片,敖武烈的头死死低下来,只感觉到恐惧之感让祂的身躯都僵硬,诸多北极驱邪院战将手持兵刃,自有其中之一持拿判官卷宗,诵读缘由:

    “天庭三千六百年驱邪之阵,因泾河龙王一己之私,而致落雨失衡,阵法被破。”

    “中州陷落,万物几死。”

    “其罪为第一。”

    “可有何补充之说辞?”

    持卷宗之神将抬眸,神色冰冷至极,虚空中似乎已有刀剑鸣啸的声音,杀意浓郁地几乎化作实质,众人死寂,都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位龙王将会面临怎么样的下场,而敖流神色坦然,只是眼中终究有痛苦抱憾,极痛极重。

    一片死寂之中,站在天猷一侧的少年道人沉默许久,迈步上前,道:“我有!”

    一道道视线看向他,其中有北极驱邪院的,也有属于地祇的。

    敖流看向那站在自己前面的少年道人,似乎讶异他会站出来。

    少年道人道:“泾河龙王敖流之事,尚且还有缘由,七年前有锦州劫难,龙王敖流引水落雨……”

    他将计都星君之前所说的东西讲出来,正是因为敖流当年落雨救助苍生,这才引来了计都的报复,才化身为越连清,前往中州,蛊惑年轻的敖武烈下雨失衡,这才有之后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救人才牵连出来。

    于是诸地祇的神色都微有变化,而北极驱邪院之中的战将也抬眸。

    “是因为救助苍生而被盯上了……”

    “这样的话,也确确实实是悲哀,他也算是个受害之人。”

    “祂的儿子只是一只年轻的龙族,不必说祂了,就算是道行再高些,心境不够都难以抵御住来自于计都的蛊惑手段,一念之下,行差踏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啊。”

    灵妙公沉默了下,他也踏前一步,拱手道:“……敖流他千年之间,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一次的错漏,就算是没有大的功劳也有苦劳,恳求天猷大真君,能够稍有酌情……就算是他当功折罪了。”

    “在下愿将先前功德交出,以抵敖流他些许微末之罪。”

    另有中州的大土地慨然叹息,也道:“在下也愿意。”

    “敖流他为了苍生而动,之后又遭人陷害,实不应该如此。”

    诸多地祇沉默了下,他们愿意交出自己的功德,以换敖流即将遭遇的惩罚能够稍微轻些,对于这位老龙王的遭遇,抱有极大的同情,而双鬓已白的少年道人沉默,退步回到了自己先前所在的位列。

    敖流看着他,只是微微拱了下手。

    此刻其余的北极驱邪院战将也已牵引斩龙台之力,在此地化作了和天庭斩龙台一般无二之兵刃,显而易见北极驱邪院的惩处,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死就完成了的,而是斩去三魂,剐去了七魄才算完的,斩龙台之上不知道斩杀多少妖龙,其中缠绕之血煞孽气冲天而起。

    天猷语气平淡道:“将功折罪?”

    “尔等的意思是。”

    “只要之前有功劳,之后做了祸事,也不必受到惩罚。”

    “是这个意思吗?”

    “因之前救人万千,而今险些毁苍生于一旦,让天地秩序失衡,就可以不追究?”

    “之前救一人,而今杀一人,可彼此抵消?”

    众地祇沉默,灵妙公长叹息道:“可是,真君也要知道,他们也是受害之人。”

    “而祂这千载岁月,从不曾出错,只是,只是被敌设计。”

    敖流摇了摇头,以视线示意灵妙公不必再说什么,灵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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