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比出鞘时更快的速度被弹回了剑鞘里面,封印重新续上,剑鸣都憋屈。

    而后才老实了下来。

    岳士儒瞠目结舌,旋即心悦而诚服道:

    “齐真人剑道超凡!”

    少年道人一开始是学习混元剑典,眼下剑术若是说和混元剑典描述相比,已算是不错,但是他想到那位自傲的大道君,于是只是道:“我还没有能入门呢,这最多只是能称呼为剑术而已,说【道】,还差得太远了。”

    “这把剑被封印炼化了几百年,没有灵气的滋养和元炁培育。”

    “虽然眼下凶悍依旧,但是却毕竟没有那么厉害了。”

    “所以我才能拦得住,这柄剑要是是全盛的状态,我肯定是挡不住的。”

    齐无惑好奇道:“这把剑是什么来历?”

    岳士儒解释道:“我们这一脉道宗有剑修,是需要自己寻找矿石灵材铸剑的,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与剑通灵,但是这柄剑却不是祖师他老人家自己铸造的,听闻是数千年前有异相,彼时每年有两个月,在某些地方抬起头,可见两道血色长河流淌自天穹。”

    “有剑道流派悟血河,知杀伐,能断因果,行杀伐之机。”

    “引以为盛况,后有一日,忽有一道灿灿流光割裂昏晓,将这一条环绕星河的血色长河直接从中间劈断了,而那流光的余波,竟然横亘琼宇三月不息。”

    “之后那一条血色长河就消失不见了。”

    “当时有道门前辈追寻,见到有一半血河落入人世间的九渊之下,费劲心血打捞了上来,是一柄剑胎模样,但是无论是以极炽热的火焰,还是以极为冷的灵火都无法淬炼这把剑,也无人可以通灵,但是这剑只是单纯使来,就可胜过天下九成的兵刃。”

    “后来血河剑派因争夺此剑而掀起数次争斗,夺入门中之后也是多有纷争。”

    “最后血河剑派因此剑而亡。”

    “堂堂数万人的大剑派,最后尽数死尽了,当人们去的时候,只看到坍塌的剑派行宫被浸泡在血色长河之中,这一柄剑则是倒插在了山上,独饮血海,是以这千年纷争,不知道多少修行者的鲜血和命魂,才铸造完成。”

    “后每每落于人手,都会引来厮杀,后来此剑剑主皆死于非命,修道者性灵澄澈,自是不会再追逐此物,避之而唯恐不及,直至落入了师祖手中数百年,这才消弭了往日的杀戮之气。”

    “但是师祖虽能制住,却也常被反噬。”

    “建造炼阳观,更名炼阳剑,希望以中州之气和大日之光将此剑的杀气炼去。”

    “只是未曾想到,数百年都不曾化去。”

    齐无惑只知道这剑的凶悍,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过往,旋即想起来,这剑在那位大道君面前似乎,尤其得老实,可以说老实的可怕,难道说此剑,或者说血河和黑衣大道君之间有些联系吗?

    少年道人想了想,也只将这个念头放下,并不执着在心里面。

    仍旧如常。

    只是岳士儒过去两日,却是心中仍愤愤不平。

    自不是对齐无惑。

    而是对前几日那玉节山神,自己已经以道宗名义起了法坛,告诉他那里有魔气逸散,作为地祇,不会干涉人间事情,但是这魔气逸散,瘴气邪气奔走的事情,本就是天地之神的职责之一,但是那玉节山神就只收了自己的丹药,灵石,符箓,然后就消失了。

    屁都没放一个出来。

    就说‘本神已知道,尔自退去便是。’

    若非如此的话,当日岂会如此狼狈,那些百姓岂会多有危机?

    嘿,好山神!大概是觉得我会死在那里,没有人把这事情往上捅吧?!

    岳士儒去准备了法坛的材料,清香,以及诸多灵果供奉之物,直接起了法坛。

    不需要什么法鼓。

    那是最高层次的玄坛法门才需要的。

    他只是开启法坛,且拜见此地的一位土地公,脚踏禹部,剑起七星,清香袅袅而起,又烧以黄符,却是一丝不苟,一步不曾出错,这法坛可是需要符,印,罡,诀,法器一并配合的,最后口中喝道: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道宗弟子岳士儒,请见此地土地公!”

    灵韵散开了,道人持剑肃穆。

    伴随着一阵阵灵韵,岳士儒才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旋即听得一声轻笑,周围云气变化,地脉之气腾起,仿佛并非人世凡俗之地,所见有四时不败之妙花,有八方难觅之灵草,有人低吟从容:

    “庙小神通大,经得起汝双膝下跪。”

    “天高日月长,受得住你一声敬称!”

    语气从容缥缈,显然来者可不是寻常的土地公,乃是这中州府城一百多坊之中四分之一土地之首,这般出场,已极彰显地祇之身份,于是云气流转,似乎天上真神来,抚须而叹,则如世上长寿翁,笑而问之,道:“小小道人,可问我何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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