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图昂笑得特别大声,“论败家,你还是第一位的。至少在未来八年,每次比较月度开销,没脸见人的是你。你当时一定是迷了心窍,觉得‘金属狂野’可以长长久久……”

    东幡有些恼羞成怒:“狗屁,明明是吴朗雄那王八蛋,让我们用行动表示,相信帮派可以长长久久。”

    “你还是信了呀。”

    “鬼信啊,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清辉公司竟然不是他的关联企业,没有因为帮派完蛋一起垮掉,是他纯孝敬上面的……我草!”

    东幡说着就有点儿情绪失控,骂了一声,砸在玻璃钢材质的侧舷处。

    这样犹自不解气,回过头来又抱怨:“还有那个信众营地,拜托,失落之国的地盘儿,是能久待的地方吗,‘失踪之国’也不是说着玩儿的。”

    “那你不去陪着守着,或者赶紧给你妈换个地方?”

    “我怎么陪?那里就不是正常人能呆下去的地方。还有,换哪儿去?其他那些连帐篷都搭不起来、随时抢劫争位杀人的荒山上?这几天雨就没停过,她那身子骨,不用多,只一夜就趴下了,到时候我带她去所谓的公益医疗帐篷外面排队等死?就算活着挨到帐篷里面,谁去挣钱?谁去找靠山?再等着这个月清辉的人上门讨债?到时候转一大圈儿,不还是卖给骠帮换钱?”

    说到这里,东幡心头焦躁更盛。

    他从来不是个有生财之道的,也不是个脑子好用的,否则也不会去混帮派。哪怕是讽刺这世道,再玩几句自我调侃,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人云亦云,故作深沉罢了。

    他看得清自家的境况,却无法找到行之有效的处置手段。

    自家老娘他当然挂心,同时他也要担忧自家的财产——那是现阶段他维持母子生活和尊严的仅有的支撑。而在治安环境极其糟糕的西郊,把自己的全副身家堆在一处地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然而东幡又没有别的选择。

    他那个无照营业的修理店,至少能让他在未找到新靠山前,抵消里面“超前投资”的精密设备一部分高昂的利息。

    至于高风险……

    他们这些郊区混帮派的,哪个不是高风险?

    就算你想低调求稳,像他那个死无全尸的前老大吴朗雄,也会逼着你加杠杆、大消费,直到入不敷出、资不抵债,才更好拿捏你,让你习惯铤而走险。

    东幡眼瞅着三十五岁了,却是看惯了、习惯了也深陷在这样的日子里,难以自拔。而如今,他似乎刚刚从一个扭曲混沌的梦境里醒来,内心里却是充满了无以名之的燥热,有种迫切想要做些什么、证明些什么的冲动。

    要怎么做,怎么做……

    东幡重重甩手,击打在污浊水面上,溅起水花,随即就皱眉骂了句:

    “屎味儿的,真特么臭!”

    西图昂用力大笑,却也不再说话,驾驶小艇在复杂水道中穿梭。

    东幡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吐出一口气,他和西图昂关系是不错,却不应该随随便便分享喜怒哀乐。于是他也四面张望,调节心情——这个区域,两层小楼基本上已经被淹没,最多露出个屋脊、天线什么的;高一些的建筑则在污水浸泡中零散分布;还有一些塌掉的废墟,奇形怪状,横在水中。

    而这些楼宇内部、废墟上边,还有人影绰绰,大部分感觉木愣楞的,但也有人往小艇这边看过来。

    他们应该对西图昂这种“摆渡船”很熟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乘船转移出去的,基本上就要苦熬到大水退去……或者变成浮尸。好吧,这就是标准的“致郁”环境,除了骠帮那种货色,正常人看多了只会心情更糟。

    东幡干脆垂下头,闭上眼睛小憩。

    但没过多久,他突然就是一个滑躺,从小艇前沿直接躺在狭小的甲板上。

    西图昂被他突兀的动作给吓到,下意识踢了他一脚,用金属的那边:“搞什么鬼?讹我?”

    “闭嘴,别自找麻烦。”

    东幡回踢他一脚,但也用不着这一下,在道上混了快四十年的西图昂已经醒悟过来,抬头望远,仿佛艇子里面就没东幡这个人,开着他那个眼瞅着就要报废的小艇,沿着原来的线路继续劈水前行。

    隔了又有半分钟,西图昂终于听到声息,扭头后看。只见那边他们刚刚经过的一栋泡水楼宇后面,转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在当前环境下很是夸张的多功能两栖气垫船,长度大概在十五米以上,后排高高立起的双发喷气推进器,感觉更适合在海上冲浪,而不是在这一片污水中徜徉。

    “草!”西图昂低骂了一声,“磷脂号。”

    他知道东幡为啥如临大敌了,路遇骠帮,冤家路窄,以东幡“金属狂野”前中层的身份,真要让谁认出来,那边怕是直接撞翻他们去球。

    只是,东幡耳目灵敏到这程度了?

    他最近又做了感知方面的改造?他哪儿来的钱?

    西图昂想不明白细节,却知轻重,连忙操纵小艇靠边。

    西郊如今虽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星辰之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减肥专家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减肥专家并收藏星辰之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