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离回家时心神有几分恍惚,好弹一手好琴的花魁娘子偏生邀了风流薄幸的状元郎一起品茶,白白叫人羡煞了眼却只看了出才子佳人的戏码。

    去的时候只见着茗烟正在和茗落说着话,一白一红,象征着鲜血和白骨的颜色凑在一起平白叫人觉得诡异。茗烟眼尖,瞧着谢宣离来了,一声谢状元来了算是招呼。

    没了炒帐层层叠叠的遮掩,没了面纱半掩玉容,虽少了几分朦胧,却是胜在真实。望进她的眼里,她的眼睛同茗落是一样的,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黑白分明,却又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偏偏觉得不一样。

    茗烟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勾魂夺魄,柔和了那双墨色的眼,脸上的表情是一往情深的样子,:“宣离,我喜欢你。”

    喜欢,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又对对方了解多少,哪怕只是一夜的露水也可以柔和一双墨色的眼一往情深的说喜欢。这样轻易的喜欢,未免太过廉价,太过的不叫喜欢。

    谢宣离八风不动,手里的扇子摇的速度都未曾变过半分,不急不缓,嘴角习惯性的弯成了那个弧度,“茗烟,我也喜欢你。”笑容温文却又不可亲。

    刹那的失神,好似真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只是可惜,才子佳人的姑事终归只是戏文。

    “从此,茗烟便是宣离的红颜知己了。”连调子都是颤幽幽的,只一句便使人像心里被猫抓了似的,痒的慌。“今个儿是请宣离来此饮茶的,茗烟敬你一杯。”

    说是敬,谢宣离手还没接过杯子,茗烟却自个儿喝了进去,而后殷红的唇就印了上去。

    茶很苦,苦到让人难以下咽,可真的咽下才品到那一丝甘甜,可真到回味,却回味不来。端起茶杯饮上一口,又是满嘴的苦涊。

    “这茶——”

    “这茶是我自制的,它的名字叫无—可—言。”无可言三个字说的停顿又缓慢,她怕他不懂,又用芊芊玉指诌沾了茶水写下无可言三个字,字也是好字。

    无可言,说不出的话。看了茗烟一会儿又转头去看茗落。茗烟却不愿如了他的意,走过几步恰巧挡了他的视线,如同初见时茗烟把门框倚的严严实实的样子,这副模样,又好似护蛋的母鸡,頗觉好笑。只听见她说:“宣离如此,茗烟可要吃醋了。”

    “是吗?”茗烟,你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回家的时候路过三姐的院子,那位只好舞刀弄枪的三姐瞧着他唇上的红印冷着脸哼了一声,冷着一张脸:“又出去和谁厮混了。”活脱脱的长辈口气。

    最不巧的是五妹也来凑热闹,“哟,敢用上等的胭脂红,定是个肤白赛雪的美人,恭喜四哥又多了个可心人了。”

    谢宣离喑叹了一口气。三姐悍名在外,无人敢聚,如今也成了京都里有名的老姑娘了。其实三姐长的挺好看的,只是頗有几分英气,早些年也并非如此无人问律,只是在她往烟雨楼里逮出几个未婚夫后,就彻底无人问津了。五妹在他心中就是五妹五妹,果然妩媚。到了五妹及笈的时候,祖母轻飘飘一句:“长姐未嫁,这不合礼数。”满堂求亲的人都没了办法。一直留到如今。现下为了婚事她们已经彻底的掐了起来,见面就作对。 谢宣离明显又作了炮灰。

    看着她俩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就差掐架了,谢宣离头痛的紧,不由得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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