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脑后。以后每次见着梁墨髯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只称呼一声梁叔。

    谢劲松死时九十有一,而梁墨髯则已然百岁高龄,早已不如年轻时候那般计较这些事情。这一来谢桓就更加有恃无恐。

    谢桓的资质远不如两位兄长,更兼自由散漫,轻视教授他功夫的梁墨髯,故而长到十八岁,竟没能通过登上天心岛的考核。这在当时颇是令族人感到惊诧。

    梁墨髯眼看着谢家的这根独苗已然将近四十的年岁,却始终无法踏上天心岛一步,每每念及此事都会一个人暗暗痛哭流涕,向着沉沉的黑夜中谢劲松的在天之灵悲戚地祷告着。

    “老疯子!”谢桓有一回无意中瞧见了这一切在背后不屑地说,梁墨髯听了后心都在滴血。而今天,梁墨髯被邹梦鸿提起了往事,一连串的记忆不断地在他眼前苏生起来,并且那画面仿佛变得那样真切。当谢桓从后头取出了谢劲松与谢亮的残剑之时,这份真切仿佛让梁墨髯感觉谢劲松与谢亮就站在了这个屋子里一样。

    其实对于邹梦鸿他从一开始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如同喜欢谢亮一样,不论是天赋还是人品都让梁墨髯想起谢亮甚至是谢梁。而这样则让他更加不齿谢桓的所作所为,终于在他情绪激动到了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这才怒扇了谢桓两个大嘴巴。

    此刻他面对着邹梦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面前踱了几步,似乎欲言又止。

    梦鸿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似乎多少有些明白了他内心的苦楚,这才一抱拳依旧恭恭敬敬地说道:“老人家若是有话要与梦鸿说,但讲无妨。”

    梁墨髯回过身子,又上上下下将梦鸿打量了一番,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梦鸿……你……走吧,走吧走吧……”说着冲他摆了摆手。

    谢桓当即跳了起来,吼道:“梁叔……呃不,梁伯,你!”

    “哼!”梁墨髯喝道,“够了阿桓!还嫌不够丢人么!这么多年了,对这件事你们始终不愿放下。如果说你的哥哥死在子弃手中你要去找他报仇也就罢了,这些恩怨又关他徒弟什么事?你知道当年你父亲对错手杀了子弃的大弟子之事有多么悔恨么!你今天竟然还敢这样说话,我真替你感到羞耻!”

    “是,是!”谢桓站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梁墨髯回头向着梦鸿道:“年轻人,适才多有得罪。老夫思前想后,既然子弃已然身故,往事就让他去吧。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说罢神情落寞无比。

    梦鸿听得梁墨髯最后训斥谢桓的话更是觉得有必要知道自己师兄的事情,于是冲着梁墨髯一抱拳深施一礼,正色道:

    “老先生,邹梦鸿在此先行拜谢你的宽宏大量。只不过师兄之事一直萦绕在我心中,师父临终前对于此事也是闪烁其词,我想其中必有隐情。尽管如今师兄已死,可若是我不知道这段往事,他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影子一般。我邹梦鸿实在不愿师父的传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梁老先生,梦鸿知道此时此地已然没有我说话的资格。可是,我依然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先生可以将这段往事告诉我。”

    说罢又是一躬到底。

    “唉!”梁墨髯长叹一声,“往事已矣,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也罢!也罢!今日就告诉你真相,不瞒你说,老夫等这一天其实也等了太久太久。这段往事积压在我心中快要三十多年了,我无有一日不被他折磨得辗转难眠,告诉了你或许可以换来几个安稳的夜晚。”说罢从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香茶道,“孩子,坐下说话。”

    两人复又落座,老翁道:“老夫我姓梁,本名一个墨字。记得那一年,我和劲松贤弟出门为亮儿找寻疗伤草药。当时天色已晚,又是身处荒郊野外,我们见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便准备前去投宿。叩开房门后,是一个青年接待了我们,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师兄——闻靖寒。”

    “闻靖寒……”梦鸿在口中不断地念叨着这三个字,“原来这就是我师兄的名字。”

    梁墨髯点点头继续道:“我们说明了来意,你师兄十分热情,将我们让到屋里。之后还为我们准备下了一些酒菜。我们自然是十分感激的,一边吃喝一边和他闲聊。当他问及亮儿因何负伤之时,劲松便将比武大会之时略略说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提及你师父的名字。

    “当时你的师兄听说此事后似乎颇有自信的样子,主动提出愿意和我们一道去找寻医治亮儿的草药。我和劲松见他年纪轻轻,恐怕还没过三十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那时我们又实在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故而连声感谢并答应了下来。于是我们就相约天明后一起结伴行走。你的师兄很是高兴,就先行安排我们住下。

    “可不料就在那天黄昏,屋子周遭突然来了不少妖物。我和劲松那段时间一直四处奔波,刚到屋中便沉沉睡去,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当我们听到破门之声时,就见一群狼妖已然将我们团团围住。

    “若是在平时,对付这几只狼妖合我与劲松之手自然不在话下。可那阵子我与劲松连日奔波,加上劲松自从比武大会之后始终也有些未能尽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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